温故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说:“开心。”
“听见了么?我师弟在千鹤峰好得很。”妙真望向鬼罗汉一行人。
鬼罗汉有样学样,看着温故问道,“魔尊,你同我们在一起开心么?”
温故再次点点头,皱着鼻子可怜巴巴地说:“开心。”
话音落下,两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分别来自妙真和重夷道,吓得温故连忙改口,“不开心,我想回家。”
妙真心满意足地点头。
夜伽蓝嗓中溢出轻笑,看得明明白白,“我想魔尊也是不开心的,毕竟我们魔族臭名昭著,人人谈之色变,在十九重城之外无立足之处,我们三人在族中皆低人一等,魔尊和我们在一起,自然是不开心的。”
鬼罗汉立即明白他的意图,苦涩地笑道:“魔尊不必为我们担忧,你身上虽有一半魔族血脉,但你母亲是人族,所以重真人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们这些低贱的人,没有资格来管束你。”
两个老狐狸心照不宣,唯有银汉一脸懵逼,茫然地望着他们。
温故最听不得别人说这些,漆黑的眼眸明亮坚定,很是认真地说:“我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我在魔宫也很安逸,不许你们这样说。”
鬼罗汉和夜伽蓝相视一笑,感受到了彼此的智慧。
银汉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对啊对啊。”
眼见玄月宗的人被阴了一把,大有吵输的风险,一旁看好戏的镜非明收起乌梅,轻轻跃下紫缎,大袖翩翩如云彩般落拓,“不必为此事争执。”
微微一顿,他风轻云淡地说:“既然能造出一个,便能造出第二个,让元九渊再为你们做一个便是。”
说得是啊!
魔族人齐刷刷地望向温故。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温故夹在众人之间,小声地说:“不行的,没有锌了。”
制作这避雷针还需要心吗?
几个人皆是一震,“相思”里最重要一件东西便是一颗真爱之心,人之心包含七情六欲,一切贪嗔痴恨从心而起,从心而逝,心便是人之根本。
亦是是魔族的邪宝常用之物,唯有人之心才能宝物大放光彩,总算是明白为何这避雷针如此逆天,原来是用了心。
却不知是谁的心?
大祭司面无人色,这几日魔宫里安然无恙,并无人被挖了心,难不成是魔尊自己的心?
这个推断非常有理,难怪温故会说“没有心了”,人的心只有一颗,切一半做了避雷针,若再切一半,岂不是死了么?
想到温故竟能挖出自己的心,几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大祭司心中不禁佩服,魔尊,真是个狠人!
镜非明瞥向温故。
温故眨巴眨巴眼,特别无辜的样子。
仿佛大家明争暗斗,你来我往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小可怜。
镜非明轻哧一声,眉梢眼角洒脱飘逸之色,“若你们放心,此物便留在温……元九渊手里,置于他想交给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宗门不会干涉。”
若是旁人说这番话,鬼罗汉一行人心中要打个问号,可这是紫衣真君,他是非分明,言而有信,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重夷道和妙真自然是听紫衣真君的,小九师弟当然和宗门亲厚,在这待不了三个月便要回玄月宗,到时候天高皇帝远,魔族的人想要这避雷针,也得先能上了千鹤峰的山。
避雷针物归原主,重新回到温故手里。
若要是能把现代的东西带过来,别说避雷针,法拉第笼温故都能给弄来。
这三天并未得到封敖的消息,对温故来说是最好的消息,这样想很是对不起封敖,若不是被大祭司逼急了,温故也不会出此下策。
若是能顺利从魔宫脱身,温故要请封敖好好喝一杯庆功酒。
时隔三日,一行人再次回到十九重城。
雄伟壮观的楼阁上张灯结彩,茶坊酒肆皆挂着大红灯笼,宽敞的街道上一行红衣人敲锣打鼓,给沿街的小孩子发着糖果,热闹非凡,仿佛是上元佳节之夜。
温故立在飞渡的重剑上,好奇地望着喜气洋洋的街景,“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大祭司满脸茫然,祭司就是管节日祭典的,连他都不知道,旁人更不知道了。
“该不会是庆祝魔君死了吧?”鬼罗汉笑眯眯问道。
大祭司全然没有反感,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那早该庆祝了,现在庆祝未免太晚了。”
温故催动法诀,缓缓降低脚下重剑,满街喧哗的人声扑面而来,夹杂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香气,美妙的人间烟火热烘烘的。
一个小男孩蹲坐在摊位前,两只小手捧着碗,呼哧呼哧地吃着汤圆,黑芝麻白糖馅一口一个,剩下的甜汤底吃不上,他仰头端起碗倒进嘴里。
碗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