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渊蹙眉,知晓落到自己手下会扛不住便先行自刎?这块骨头看起来可不大好啃。
原本二十人的队伍连同车夫一起,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只剩青冥与连渊站在屋上,长街满是喷溅的血迹,找不到方便落脚的地方。
从远处隐隐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青冥从身上割下一片衣袍,将容貌挡住,不一会儿便看见一群人举着火把跑过来,领头的是个黝黑粗犷的大汉,看着一地狼藉登时火冒三丈,朝着其中一具刺客尸体踢了一脚便大爆粗口,“妈的!这群龟孙,敢在老子地盘上生事,他娘的嫌自己命太长。”
说完看着连渊,虽然还是气的喘着粗气,但规规矩矩的朝着两人行了个礼,
“参见渊王殿下,属下定会将幕后主使捉住,卸了八块给您出气。”
连渊不想和智商不在线的人多费口舌,只道:“耿将军的护城军向来出现的及时。”每次都正好赶上尘埃落定收拾残局,可真是不能更“及时”了。
耿天雄黝黑的脸上一红,用手抓了抓后脑勺,这也
不是他想的,暗戳戳决定回去给这群兵蛋|子加三倍训练。
连渊看着耿天雄这副模样不再多言,只提醒道:“实在找不到线索也不必强求。”
“啊?为什么?王爷您是不是不信我老耿?不是我说啊殿下,我耿天雄虽然是土匪出身,但那也是个心细如发的土匪,您放心,我定能将那黑手给您抓出来。”耿天雄拍着胸脯向连渊保证。
连渊从不怀疑他心细的问题,只是智商这种事不是轻易说得清的,懒得和他废话,便冷声道:“随你。”
一听这话,耿天雄更是来劲,“王爷您别不信啊…。”
青冥眼见连渊眉头越蹙越紧,想离开却硬生生顿住的模样,开口打断了耿天雄,“耿将军,王爷的意思是,此次刺客敢在晚宴结束后便生事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身上怕是不会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便是有也极有可能是混淆视听,这些刺客又都是死士,现在一个能喘气的都没了,耿将军纵心细如发,怕也难以撬开死人的口,这才让您不必强求。”其实换个聪明点的,漠北人刚进京城便出此事,根本不做他想,明晃晃的一个探查方向,当然,青冥没把这话说出来打击耿将军,至于后续的探查,他想
…,渊王府的影卫定能比官府做得好得多。
耿天雄想了想,觉得好像有道理,又想起刚才他信誓旦旦跟连渊保证的话,脸上烧的更是厉害,憨厚的笑了两声,夸赞道:“王爷,您媳妇儿跟您一样聪明,真是天…天什么来着。”抓耳挠腮半晌,硬是没把天造地设这词给弄出来。
连渊忍不下去,轻功一跃身形便隐入夜色,青冥赶紧提起内力跟上去,看得耿天雄傻眼,“妈呀…,王爷媳妇儿也是个会武功的,那到底谁是谁媳妇儿啊?”
毫不避忌的感叹传入两人耳中,连渊面色更冷,身形越发快了,青冥发出两声低笑跟上,连璧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护城将军,有意思。
两人到了渊王府门前才停下,一进门便有殷焕迎了上来,闻到两人身上的血腥气,皱眉问道:“殿下您又遇上了刺客?”
连渊点头,青冥解下面巾,问:“渊儿经常被刺杀?”
殷焕答道:“当初边关各个部族都将殿下当做生死仇敌,势要与殿下不死不休,一个月,明杀暗杀多的时候可以到二十多次,少时也有十几之数,还不算战场上放冷箭。”
“然后呢?那些部族如何了?”依渊儿的性子那些人大概讨不了好,但若是处理的不够,他不介意来日再去重新算上一笔。
殷焕迟疑一下,道:“后来…,那些部族被殿下并入我朝。”
青冥一笑,“渊儿不愧是连朝第一战将。”这样倒是不必再费事了。
殷焕将两人送至主院便转身禀退离开,连渊与青冥一前一后进房门,只听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青冥便将连渊拦腰抱住旋身压到墙壁,还不忘将手臂垫在连渊背后,免得将人撞疼。
连渊反射性想反击,但感觉到青冥细微的动作,却偏偏忍住了,微抬眼望进那深幽的墨色双瞳,反问:“疯了?”
连渊将下巴搁到连渊肩上,亲昵的侧头附在连渊耳边低语,“是疯了。”
“渊儿,你今日对那位耿将军很是特别。”特别到他能用来假意吃醋,占个不小的便宜,青冥心里打着算盘,面上却显出一丝若有还无的委屈。
“特别?”连渊不懂这人的脑回路,特别什么?特别不想与他废话?
青冥道把头抬起来认真看着他:“你忍他。”若是旁人蠢到这般程度,你定是直接甩头便走,哪会听那么多废话,虽然知道那耿天雄对自己实在没有丝毫威胁,但他也的确有些好奇,这特别是为了什么?
连渊观察了青冥的神色,一时出了几分神,这便是旁人说的吃醋?吃耿天雄的醋…,连渊发现,自己大概的确不懂谈情说爱这回事,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