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洛哪里是在休息,不过是想折腾一番的理由罢了,却没想到今日青冥行事竟一改先前的逆来顺受,直接闯了进来。
青洛将砚台朝青冥掷过去,一拍桌子,怒道:“放肆!”
青冥轻巧侧身避开,唇边轻挑,连那双桃花眼中都全是悠闲,道:“青王好大的火气。”
“逆子。”青王冷笑,“如今终于不装了,朕便知道,你定是个祸患,如今这般,莫非是想造反?。”
青冥曲肘身前,折扇在左肩上轻敲两下,道:“岂敢。”原来知道那位在装,这倒方便。
“你如今这般形状,就不怕朕治你的罪?”青洛威胁道。
“开战在即,青王拿下我,是想告知天下,漠北内政不稳?”
“因你一人内政不稳?呵,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自然是看得起的,否则这二十多年,你日日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为什么轻易不敢动手?动手了又如何
次次失败?青冥并不多言,只笑看着青洛。
青洛握拳紧握,因太用力而微微的发抖,看着青冥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厌恶凶狠,却还是忍住,是,朕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动你,但朕不信你次次都如此好运气,兰家…兰家!总有一日,朕要将你们全部送下地狱,与兰幽那毒妇好好相聚。
“是,朕是动不得你。” 青洛咬牙看着青冥,道:“朕倒要看看,你翻得起什么风浪?兰家护得了你几时?”
“传令,三皇子忤逆犯上,禁足皇子府,无召不得出府门一步。”
只是这样?青冥觉得有些无趣,看来兰家的力量比自己猜想的还要大些。
当初刚进渊王府时,青冥还曾笑过,从未见过什么王府如此简单,如今见了他自己的,才知是孤陋寡闻了,渊王府至少还有人打理,而这府里,野草都蔓到了主路上,回廊边的灌木稀疏不齐的长了半人高,好好一个池子硬是没半点水,干出了一条一条裂缝,连屋顶的瓦片上都长着不知名的团团草叶,破败凄凉至此,青冥也不知说什么好。
门前连个侍卫都没有,哦不,他从宫中回来时倒是
随行了不少,不过是来看住他的,倒也勉强算是能帮忙行个护卫之职。
原以为这府里除了他便无他人,却未曾想绕进一处庭院后竟见着几个女子扑蝶绣花,见着他后惊喜的放下手中的物什凑上来,也不行礼,一个个笑开了,道:“殿下回来了。”
青冥估计应是府中侍女之类,但见她们穿着甚是随意,举止也并不拘谨,与他相处极为随性,又有些拿不准,只觉得,这皇子府倒是有意思,便朝她们温和笑笑,“此次外出有些意外,伤到了脑子,有些事记不清了。”
几人具是睁大了眼,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边摇头边叹气,“伤了脑子?我们就说跟着去吧,你还偏不让,看看…这算什么?”
一身浅绿的女子却觉得新奇,伸手戳了戳青冥的头,感叹道:“乖乖,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这下子怎么得了?”
红衣红裙那个,一双杏眸瞪着他,咬牙道:“就不能争点气吗?”
最后一个身穿浅蓝,虽未开口,却也是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他,眼中几滴泪珠打着旋儿,欲滴未滴,似乎下一秒便能落下。
青冥被几人盯得头皮发麻,却还是笑得和煦,温声道:“烦请几位姐姐先找些人来将这府中修葺一二,其余的事,稍后再提。”
这话一出,几人却比先前更显惊讶,那浅绿衣衫的女子更是惊道:“难不成你这脑子伤一次还伤好使了。”被身边的人拉了拉袖子,赶忙双手捂嘴。
那红衣女子走到他面前,艳丽姣好的面容较之刚才突然严肃起来,问道:“殿下,是真的做了决定?”
青冥笑笑,道:“不知几位何意?本殿方才说了,有些事记不清了。”
几人面面相觑,还真忘了?鹅黄女子迟疑片刻,道:“潜龙在渊,可要现世?”
青冥心里升起一丝防备,笑道:“此话何解?”
那红衣女子不耐道:“少在那儿装蒜,装了这么多年还没够吗?”
先前泫然欲泣的女子倒是弄清了关键,朝青冥行了礼,拿出一块令牌,道:“殿下不必担忧,我们乃兰家家臣,此令为证,殿下虽不记得许多,但应是相信自己的,殿下聪慧大才,便是藏拙多年,也不会在府中留下祸患,这一点殿下可有自信?”
青冥略想后,微一点头,道:“正如几位所言,自
当现世。”语毕又似想起什么,指了指院墙外,道:“隔墙有耳,还需慎言。”
红衣女子手绢一收,双手叉腰,笑道:“便是当着那个谁的面如此又有何妨?还不是只敢暗着动手?”
青冥摇头轻笑,朝四人一拱手,道:“之后,便劳烦几位了。”
那黄,绿,红,蓝的四人依次单膝跪下,以手抵拳行礼:“星帘,碧倚,赤绡,水烟,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