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呢?殿下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现在的位置。”
“你!”
司空明睿气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蓝衣之人手执长弓,三根利箭呈品字离弦而来,猛然听到破空之声,回身往侧边一避,右边一只射空,正对着头的那一只箭擦着面颊而过,留下一丝血痕,还没来得及庆幸,左面心口处便感觉到一阵冰冷刺破了皮肉,一口血蓦地呕出,直直栽倒在地。
跟随大皇子的军队立刻乱做一团,越离看准机会擒住吴何,结局已定,再无人抵抗,一场可能血洗皇宫的战役就这样落下帷幕,快得好像一场梦。
莲渊抬头看向远处宫墙上执弓朝他挥了挥手的身影,阳光洒落满地,显出温暖的模样,却比不过将那人刻在心上的灼热,含笑摇头,哥哥啊…。
夜晚,青冥牵着莲渊的手从皇宫出来,君府再一次
挂上了大红灯笼,说是要冲冲晦气,君希明站在门口,莲渊下意识想把手先抽出来,却被庆幸握得很紧,只好跟着一起到了君父面前,头埋得很低,不知该所些什么。
“父亲。”青冥倒是泰然自若。
君希明叹了叹气,看一眼青冥,在莲渊肩上轻拍两下,“好孩子,不怪你。”
莲渊抬头,眼眶不自觉有些发红,“大伯…,我…。”
君希明打断莲渊的话,“不说了,咱们回家,再过几天,带着这兔崽子给你父母上柱香。”
这次也算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这两个孩子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世俗,谣言,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百年一过再有什么也不过随风湮没,重要的,还是活着的人过得开心,丞明向来疼小泽,定也是这么想的。
先皇驾崩,新帝临朝,举国扶丧三日,半年之内不得嫁娶。
三日后,源源不断的赏赐抬进君府大门,本该在皇宫的新帝蹙眉坐在对面你侬我侬,丝毫不介意他还在场的两人面前,“君大哥…。”
“不入仕。”
司空明湛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劝说,“此次朝中换血太多,我不可能让那些墙头草再尸位素餐下去,先前秋试里能凑数的人都顶上了,丞相之位我留给了莲渊,虽说资历不够,但状元之才,淮南之行,再加上从龙之功,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君大哥难道就不想与莲渊并肩站在朝堂之上吗?这京城武官之首的位子,是真的挑不出人了,君大哥权当再帮我一次,等过两年我便找人接你的班行吧。”
莲渊不参与讨论,低头拿着一本书,也不知看没看进去,青冥帮莲渊将披风领口拢好,免得风灌进去人受凉,回道:“陛下该自称朕了,然后再好好想一想,这位子是当真找不到人了?陛下可不要一叶障目。”
莲渊看不下去,轻飘飘看一眼青冥,这时候还买什么关子,道,“陛下容臣冒昧问一句,您有想并肩之人吗。”
司空明湛一僵,少顷敛下眉眼,道:“朕知晓了。”
次日圣旨一道接一道的下,君泽拜相,君辞墨封逍遥侯,成子澈继续担任御前统领兼管御林军,越离领神威将军,顾言生任御史大夫,淮南总督江卢勾结云城刺史任山私吞款项,致使百姓遭此大难,诛九族,由君泽,君丞
明一家心地仁善,遭前云城刺史诬陷,特复其名誉,建宗祠感其大义,李文山科举徇私,夺其官职终身不得入仕,陆廷为从犯,贬官外调任苍耳城县令。
半年之后,长公主司空袅袅尚驸马,与御史大夫顾言生结秦晋之好,青冥与莲渊回了一趟云城,在新建的宗祠内上香,回京城时,在君府内摆了两桌宴席,请的都是知交,拜过天地,洞房红烛,越离成为天下皆知的帝王心腹,据说新帝最是信任这位将军,时常将人留在宫中秉烛夜谈,言沐与妏筱吵吵闹闹也总算像当初浅黛说的那般成了一对,两人朝各家少爷告了个假,不办喜宴,一同策马扬鞭去江湖上走了大半年。
对于丞相和逍遥侯的关系,天下百姓都心照不宣,祝福者有之,当作笑谈者有之,鄙夷者亦有,不过不管外界如何众说纷纭,都没能阻挡百年之后,这两位青史留名的大人物合葬一棺的脚步,听说君丞相一走,逍遥侯便服毒躺在心爱之人的身边,两人十指相缠,怎样也分不开。
回到塔里的时候,还是青冥先醒,看着莲鸢的身形由透明变成实体,神君大人唇边噙笑,心里甜蜜犹如浸糖,又微带忐忑的作好躲开冰锥子的准备。
莲鸢闭着双眸,他自青冥走到他身边,蹲身看着他时便清醒了,只是心里有些乱,不想让眼睛泄了情绪,才
迟迟不肯睁眼。
怎么说呢,能两次从秘境出来,这份真心他没有理由再怀疑,可是爱吗?说不好,连渊是爱的,莲渊也是,但秘境中的他忘却前尘,一个凡人几十年的光景,还不至于让一个活了近千年,也冷了近千年的九尾天狐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大概…勉强算是有一点喜欢吧。
莲渊睫翼轻颤,缓缓睁开那双将情绪掩藏的眼。
“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