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纯夏一进屋果然看到酒井优这个时间段醒了, 因为老人晚上睡得早所以一般醒得也早,不过这时一般还是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沉沉。
“纯夏?啊嘞,这么早就回来了吗……”老人打了一个哈切, 躺在床上望着自家孙女儿, 刚刚醒来没有看到她,以为她去外面锻炼了,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
富冈纯夏抱着衣服的手一僵,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拿刀回来了, 因为衣服的事情,好像放在幸村门口了。
富冈纯夏往洗手间那边挪着小步:“嗯。”然后揣着衣服快速跑进洗手间。
酒井优一愣,这孩子跑这么快干嘛?上厕所吗?难道回来的这么早,老人找到一旁的电视机遥控器,打开,闭着眼躺在床上听着今天的新闻。
成功逃到洗手间后,富冈纯夏小心翼翼的将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 超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受灾地方,大多数是衣服背后被沾上的血迹,然后裤脚处后面也有一点点, 看得富冈纯夏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
她放水加洗衣液十分认真的撮着那些血迹, 大约十几分钟后,富冈纯夏才慢慢清理完, 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不过晒晒太阳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毕竟是鬼血不是人血,多晒点太阳就会消失。
富冈纯夏端着洗衣盆走出房间, 她得去天台晾衣服, 那个地方好啊, 太阳当空照,衣服一定会没事儿的。
“纯夏洗衣服了吗?诶……什么时候买的新睡衣啊,怎么买大了啊,看看袖子和裤腿长这么截。”酒井优见她出来后侧着脸望向她。
富冈纯夏端着盆的手有些用力:“嗯………………”这是是隔壁给他的,不是她买的,可她又不能说。
酒井优看她嗯了半天也没说出啥话,打趣一笑:“害什么羞嘛,买新衣服好啊,纯夏喜欢就好,这件睡衣也不错,挺素雅的,纯夏好看,面料也很不错,就是大了点,你当时买应该试一试嘛?买了多久啊,可不可以去换个型号嘛,太大了也不好。”
富冈纯夏:“…………”她握着盆子的手更用力了,“姥姥我去晾衣服了。”果然还是走吧,这样百试不灵。
对于语言上的逃避,富冈纯夏有着丰富的经验,一般这种情况,义勇是不说话,她则是不说话外加走人,剩下其他事情交给义勇,实践证明这种效果非常好。
酒井优看着关掉的房门摇了摇头:“这孩子……”
富冈纯夏走到天台,将衣服挂在杆子上,这时的太阳已升高不少,暖暖的日光也让富冈纯夏心里一静。
鬼还存在,那就是说之前那场大战是鬼杀队输了吗?如果这样的话……
义勇,老师,主公还有炭次郎他们岂不是……富冈纯夏不敢想下去,她站在那里闭上双眼,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她是水呼,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慌!
可是,义勇!
她死死抓住自己的睡衣,为什么……为什么只剩下了她,虽然她当时死了,可现在她为什么还活在这里,义勇怎么办,她怎么办……心脏好疼,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儿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地板,以往鲜少有过起伏的面孔上带着浓浓的委屈和难过,蔚蓝色的双眸也堆积着泪水,看着像是随时就要哭出来的架势,但那水珠却又一直倔强的停在眼眶没有落下。
这时,楼道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富冈纯夏眼神一凌,一个瞬闪来到了天台的屋顶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吱……”,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浅蓝色病服的高挑身影走了进来,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随着微风在空中摆动的黄色睡衣,但刚才上来楼道里,并没有碰到其他的人。
“富冈……同学?”他不确定的说问道,“富冈同学,你也在天台吗?”少年来到晾衣服的地方,回望了一眼四周,果然在屋顶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站在高处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孽缘吧。
富冈纯夏不动声色的将手指上的水珠擦拭在裤子上,看到是幸村,她只能想到了这个词语形容来眼前的场景,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
幸好这次她躲过了,哼。
她纵身一跃,跳到他面前,冷声开口:“你出来干什么?”受了伤好好休息才对,居然还不要命的往外面跑,乖乖等医生去看病啊。
幸村被她“凶”得一愣,说句实话,现在富冈纯夏的表情非常不好,语气也是十分恶劣,若是其他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绝对会误会的。
可是——
“富冈同学又哭了吗?”少年的声音轻柔得几乎有些飘渺,不过还是传到了富冈纯夏的耳边。
富冈纯夏放大了瞳孔,迅速扭头没去看他,十分坚决的说道:“没有。”
“果然哭了吧。”幸村叹息了一声。
“没有。”倔强。
“眼眶红的哟。”
“没有。”超倔强。
“还有泪花哟……”幸村从兜里拿出了手帕,温声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都遇到了,嗯……那擦擦吧。”
富冈纯夏还是扭头不看他,幸村举着帕子的手也没放下,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僵持。
过了一分钟后,依旧扭着头的少女悄悄翘起无名指和大拇指的指尖飞速夺过了帕子,转身默默擦拭自己眼角又堆积出来的泪珠。
果然,她一想到义勇真的出事了就不行,都怪他!臭义勇!平日抢她萝卜鲑鱼就算了,现在还欺负她!(义勇:???)
富冈纯夏认真整理好心情后,抽了抽鼻子,努力保持住自己声音的平稳:“你来干嘛……”可那语末终究还是带了一点颤音。
“我……”幸村张了张嘴,可又想到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