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树叶, 发出簌簌声响,少年细碎的卷发也跟着微微晃动,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向着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富冈纯夏问道:“怎么了,富冈桑?”
望着那张神似幸村,却又绝非本人的脸庞, 富冈纯夏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要不是现在夕阳正照,她真以为大白青天见鬼了, 这人的声音和样貌怎么和幸村这般神似?他们难道也是双胞胎?
富冈纯夏嗅了嗅空气中漂浮的味道, 认真仔细的再多看了几眼后,想了想,说道: “你是幸村的哥哥。”即使长相一样, 但他们身上的味道却很不相同,眼前人没有一丝苦涩的药物气息,不像是一个生着病的人。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 “幸村”突然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顺水推舟的回道:“诶,我是幸村的哥哥,你好富冈同学, 请问, 精市的手臂是受伤了吗?回来, 也没见他和我们提起这事, 他伤得严重吗?”
富冈纯夏一愣, 难道幸村没和家里人说自己除了病还带着伤吗?他就这样出院了?!这也太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儿了吧, 她柳眉微蹙, 道:“伤势并不严重。”就是手被咬了,肋骨差点断了,不过还好,没死,问题不大。
听到这话后,“幸村”略带埋怨的说道:“啊勒,那家伙也真是的,受伤了还瞒着大家,也不知富冈同学,是怎么知道我‘弟弟’受伤了呢?”
‘弟弟’那二字不知为何,这人发音咬字尤为的怪异。
富冈纯夏沉思几秒后,一本正经的回道:“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
“幸村”瞳孔一缩,语调有点急促,开始变得低哑:“晚上?你和他在一起?你和他?”
富冈纯夏点头。
“你们一起去的?”
“他先去。”
“你们晚上去干什么?他又怎么会受伤?”
富冈纯夏刹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如果幸村都没向他们表明情况,那多半也是害怕家里人担心,既然如初,她就不要多嘴了,“你无需多问,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幸村”:……
么西么西?这人这话几个意思?什么叫不是该知道的?怎么滴,其他人还不配了?
他支着下巴神情神情苦恼说道:“那个,我毕竟是哥哥,应该有资格知道他怎么受伤的吧?他这样大家会很担心的,拜托了,富冈同学你告诉我吧。”
富冈纯夏真诚脸:“不配。”这种事情,还是让幸村本人亲口告知比较好,她毕竟算外人,没什么资格。
“幸村”:………
男生原本精雕细琢的脸蛋儿莫名抽搐了下,虽然外人看来这人长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但富冈纯夏却悄然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果然,还是弟弟看着正常点,这个哥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尤其顶着这张脸。
“叮咚……叮咚……”此刻,教学楼敲响起一道沉闷的钟声,声音悠长且刺耳,富冈纯夏顿时想起自己还要去学生会领校服,现在时间并不晚了,既然这人不是幸村那也没必要在此处多停留,她道:“有事,告辞。”
“幸村”哥哥重拾微笑,笑得相当的“花枝招展”,他挥手道:“那,下次再见,富冈桑哟~”
富冈纯夏突然感觉眼睛有点发干,急忙闭眼扭头就走。
果然,还是弟弟正经点。
于是,两人就此道别。
见富冈纯夏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后,“幸村”哥哥顿时没了表情,他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找到号码目标,拨了过去。
“嗡嗡嗡……”放在远处的手机一直在不停振动作响,幸村无奈的停住了手中画笔,走上前按下接听键后将其枕在自己耳边,随后又拿起画盘和笔继续未完成的工作,他道:“喂,仁王。”
听筒那边传来低哑的声音:“部长,你手臂受伤了吗?”
幸村画笔一滞,干净的纸面顿时晕染开一抹多余的色彩,他放下调色盘,握住手机:“你遇到她了?”
仁王:“嗯,刚刚在教学楼外等柳生时,她碰到我了。”
幸村嫣然一笑:“啊……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伤,现在都已经好了。”
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随后语气开始轻佻起来:“看来她没有骗我,话说回来,幸村~你什么时候和她认识了呢?还在大晚上一起出去,啧~”
笔尖这下又在一处淡蓝色的地方加了一笔“重彩”,辛苦一下午就快要收尾的杰作,这下可算被毁了。
幸村挑了挑眉,放下画笔,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你今天假扮我了。”如果见到的是仁王本人,按照她那性子,应该不可能和他说这么多话。
仁王:“噗哩,被看穿了,不过是真田哟,他说要‘稳定军心’。”
其实是最近幸村给网球部每人都送了包护身符,然后真田说这样刚好可以稳定下大家的情绪,带着护身符就像部长还在网球部一般,毕竟大家最近练习都有些松懈了,嘛~那他就刚好假扮假扮咯。
但,仁王可不会把真正的情况说出来,毕竟对于坑副部长这种事,他一向首当其冲。
幸村语调果然一下就开心了:“嗦嘎,是真田啊,我知道了,那……富冈和你说了什么呢?仁王。”最后一句,颇有丝威胁的意味。
仁王摸了摸下巴,狭长的绿色眼睛微微一眯,心道:看来果然有猫腻。
他开始模仿着富冈纯夏的语调回道:“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那天晚上我……。”
幸村顿没法听下去了,立马打断他的碎碎念:“够了仁王,别说了。”
恢复正常声音的仁王:“噗哩~”
幸村表情一凝,声音放轻道:“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