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冉急忙松开油门,捏住了刹车。
她的车速本就不快,听清男人喊的内容,便将车子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方冉坐在摩托上远远问道。
男人松了一口气,向上拽了拽大衣的毛领,瑟缩着身体说:“这边一直有个游戏,只要凑够8个人就开,每开一次就会有4个人死。你们千万不要过来,不然游戏又要开了。”
方冉和孔繁丽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明白那男人的意思。
显然,发电厂被笼罩进了一个无尽游戏区里,如果用黑域给出的术语,就是“陷阱游戏”。
“能和我们说说是什么游戏吗?”方冉一边问一边下了摩托。
“是个类似飞行棋的游戏。”男人抓了抓头,不断眨着眼继续说道:“八个人,每人都有自己的赛道,之后两两一组,捉对石头剪刀布,赢的就在自己的赛道往前走,谁先进终点谁就赢了,输的那个会被杀掉。”
“分组是完全随机的?”孔繁丽紧张地问道。
“对,完全随机。”男人点着头,望向孔繁丽回答说:“就比如你们两个如果进了游戏,很可能会被分配成敌对关系,到时候就只能活一个。所以你们千万别过来,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开这游戏了。”
孔繁丽吞了口唾沫,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右手轻轻拽了拽方冉的袖子。
方冉没有动,继续向那男人问道:“电厂里面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全市都停电了吗?”
“知道。”男人回答说:“我家住在郊区坝头村,停电之后我就想着过来这边看看,结果就被困在这儿了。电厂的设备都没问题,但就是发不出电,可能跟这个永远玩不完的游戏有关。”
“游戏应该有主持人吧?”
“有的,开飞机的舒克,是个坐在玩具飞机里的皮套人。”
“没人尝试去攻击皮套人吗?”
“有。”
男人的语气多少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缩着脖子回答说:“已经有好几个人不听劝去攻击皮套人了,结果都被一炮轰成了渣。你懂的,有开飞机的舒克,肯定有开坦克的贝塔,但是鬼知道那贝塔藏哪儿了。我们,只能一遍一遍去玩那狗屎飞行棋,然后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杀!
妈的!
这狗屁黑域游戏,操操操!”
男人变得有些暴躁,说着说着竟骂了起来,癫狂地用力跺脚。
“那你们能从里面出来吗?”孔繁丽试着问道。
男人又骂了几声,然后苦着脸摇头说:“出不去,我已经站在最极限的位置了,再往前走就会被炮轰。你们也别过来,回去吧,电的问题根本没办法解……”
话还没等说完,男人瞳孔地震一般,突然惊愕地瞪大双眼,脸上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
接着,他的身体一下子凭空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他被传去游戏里了?”孔繁丽紧紧拉着方冉的袖子,一边颤声问,一边向后退,似乎生怕自己也被卷进游戏里。
方冉被拽得后退了半步,压在深深帽檐下的双眸之中却写满了怀疑。
“刚才那人说话有点奇怪。”
“啊?哪里奇怪?”孔繁丽皱着眉,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他不是好心拦下咱们了吗?”
方冉轻轻摇头。
“具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有种感觉,他好像在隐瞒什么。”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刘姐过来吗?还是咱们先进工厂里看看?”孔繁丽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身体却很老实地不断向后退。
方冉并不觉得贸然前进是个明智选择,尤其是知道前面就是无尽游戏区。
上一次能一回合结束游戏多少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同样的好运未必能连续来两次。
所以她果断摇头道:“我们不进去,先把这边的情况……”
突然,前方闪烁出一道刺眼强光,就好像一颗太阳在两人面前猛地升起。
方冉被晃得一闭眼,而就在这一瞬间,黑暗便像是魔鬼的利爪,一把将她攥在了掌心。
这熟悉的感觉方冉绝不会弄错。
她被卷进游戏里了!
片刻之后,黑暗褪去,眼前渐渐恢复了光明。
方冉被困在了一个玻璃质感的透明方盒里,前面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摆着一沓白色的长方形卡片,旁边是一支马克笔。
方盒外面是五彩缤纷的绚丽世界,蓝天白云,山水树林,但一切又都像是用水彩笔画出来的,给人一种不真实的卡通漫画感。
就在方冉四下观察时,几个透明玻璃方盒接连出现。
1、2、3……6、7、8。
八个玻璃盒子!
每个里面都困着一个人,然而方冉并没有找到孔繁丽。
这应该算是好消息,估计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