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精神类药物,两个月前生产的新药。”
降谷零立刻反应过来:“是樱田旗下的那批新药?”
风见调出药品资料,确认道:“是的。”
降谷零沉默不语。
风见在电话那边等了一会儿,见上司没发话,出声:“我这就带人去樱田商会把负责人抓来。”
“以什么理由?有警视厅下发的搜查令吗?”降谷零反问。
风见裕也一噎。
“现场没有留下指纹,没有当场抓获凶手,没有工作人员指认。仅仅是被害人死前吞服的大量药物‘刚巧’来自樱田旗下...你拿什么证明这不是凶手为了打击樱田商会而特意做的陷害?你前脚把人抓来,那人的律师后脚就会把媒体招来引导舆论,到头来不但要把人放了还会被反咬一口。”
“风见,因为一时心急就贸然行动,不考虑后果及影响是很愚蠢的做法。我希望没有下一次。”降谷零冷冷地说。
“非常抱歉,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羞愧道。
降谷零顿了顿,语气稍缓:“况且就算把人抓来也问不出什么,能派出职业杀手实施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一定是樱田干部的手笔,商会的负责人还不够这个级别,甚至他可能都没见过樱田干部。”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风见裕也问。
“樱田组要挟铃木史郎必然是想从铃木家那里得到什么,既然事情无法挽回,不如去查查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是。”
风见挂了电话后,坐在一旁沙发的诸伏景光问:“你觉得樱田干部究竟想得到什么?”
“不好说,”降谷零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也许是铃木家的人脉资源,或者是铃木史郎手里百分之十的政府证券股份。”
从这个人以往的行事风格上看,后者的可能性非常大。
和他的预见一模一样,樱田组正在一步一步地将手伸向日本政府,企图将日本经济陷入债务泥潭。若任由樱田组势力继续扩张下去,只怕未来真的会有一场‘不流血’的战争等着他们。
其实降谷零比警视厅要更早察觉出樱田组的动向,奈何自己本身卧底于黑衣组织,行动多有掣肘,才导致了现在与樱田组交锋总是处于被动。
唯一大概值得庆幸的是他通知风见还算及时。警方赶到封锁住现场时,那名杀手还没来得及逃离。
风见调取监控与下属连夜排查,最终在一段监控视频中捕捉到了杀手的侧脸。
看得出这是名职业杀手,行事很谨慎,他本已经避开了所有监控的死角,然而楼梯拐角被人打碎的玻璃材质的碎片未被及时清理,形成了反光镜,意外地将人照射了出来。
世间的巧合真是谁也预料不到,不过这也许是天意吧。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他们已经摸到了对方的痕迹,只要顺着这个杀手继续查下去就有可能找到樱田干部的藏身地点。
*
“你是说,你刚到警察就来了?”东京一处酒店里,千叶疑惑地转身看向佐藤。
“是的。”
警方将米花町一带全面封锁了,佐藤回来时绕道花了些时间。
“警察怎么会猜到樱田组会对松本南雄下手?”千叶有些不解地喃喃道,“那有人看到你的脸了吗?”
佐藤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没有。”
千叶皱着眉,抱臂在屋内来回踱步,沉吟片刻对佐藤说:“从上一次成田的事起我就觉得警察的动作总是太快了,起初我以为是我多心...”
现在看来,是真的有一个人始终在盯着自己。
虽然从结果上看与她的计划没什么太大出入,但总有一个人能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意图动向,这让千叶很不舒服。
“呵,”千叶轻笑一声,“有意思。”
“那就让我看看是哪位公安先生有这么大的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