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要告状!前辈她这段时间可没少做冒险的事!”
东京都银座最颇负盛名的一家烤肉店里,一声怪叫吸引了周围不少食客的侧目。
这里的包间是开放式的,没有门帘遮挡,循着声音望去可以看到深色包间内米色皮质沙发上坐了三人,方才喊叫的便是独坐一侧的少年,此刻正挥舞着双手比划着什么。
对面的黑发女生原是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听他讲话,抬眸扫了眼四周,满脸嫌弃地‘啧’了下,压低声音让他收敛:“你小声一点...哪有那么夸张!”
“我觉得津田大概率没有夸张哦。”坐在靠里的银发女人探身拿过黑木方桌那头摆放的葡萄酒,动作娴熟地取了醒酒器把红酒醒上。
这种级别的烤肉店是有专门的侍酒师的,一般来说都是为客人醒好后才端上来的,不过大概是客人的个人习惯,选择了自己亲自开瓶醒酒。
服务生端着菜品走进包间,将一个个盛有各式肉类的精致小碟摆上桌。
自知理亏的女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嘟囔:“我有分寸的好吗...”
“下次绝对不能这样了!!你是不知道我跟佐藤哥在码头听说你...的时候都快疯了...”男孩瞄了眼服务生,抿去了一些词。
三人的容貌皆是佼佼者,再加上方才的动静吸引了不少探究者的目光。
黑发女生笑着谢绝了服务生的代劳,夹了片刷有海盐的上等和牛铺在了铁格网上。
高温炭火之上,油脂立刻冒着泡从鲜红的肉里钻出来,浓厚的香气四溢,一层薄薄地烟雾隔绝了食客们的视线。
滋滋作响的炙烤声让外面的人不再听得清他们说了什么,于是便各自收回了目光,同好友酌酒聊天。
“听说了吗,松本地产被樱田商会收购了。”
“就是那个制药的商会?”
“人家可不止有药企,早些年在神奈川发展,政商均有涉猎,这段时间樱田商会更是把松本家取代了,坐上了和四大财阀并肩的位置呢。算起来,也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呢。”
“啧啧,那还真是厉害啊...”
“不过有人说樱田祖上是混黑的,怀疑松本南雄的死跟樱田商会有关...”
“那件事不是警方尚在调查中至今没有定论吗?”
“害,既然是暗杀哪能让人抓住证据啊,那前几年死在家里的议员夫妇最后不也是因为找不着凶手不了了之了嘛。”
“不至于吧?你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啊?”
“网络论坛上各种有关松本南雄坠楼案的阴谋论,还有的说法是因为松本家抢了铃木家的竞标,得罪了暗势力的利益阶层...不过说来说去都只是猜测,谁知道是真是假...”
“就是,他们富人圈的事我们哪清楚啊,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谁说不是呢。”
......
散桌上的食客们站起身,理了理衬衫衣角,遮住酒足饭饱的啤酒肚,结伴离开了烤肉店。殊不知方才闲聊提到的‘松本家主坠楼案’的背后主使就坐在离他们只有一个过道之隔的包间里。
“津田,从我们进烤肉店到现在你已经向库拉索告了我半个小时的状了,差不多得了。”千叶皮笑肉不笑地冲对面的少年说道,“库拉索现在在这里可以给你撑腰,但她还是要走的,走了之后你的上司依旧是我,你想好。”
津田被千叶危险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呜咽了一声流下宽宽的海带泪:“呜...就算前辈你要把我灭口我今天也要说,老大,前辈她太吓人了,她是怎么做到几分钟前还一切如常地跟我通话,随后就已经计划着要单枪匹马对付一屋子警察的?”
自从千叶凭着自己技高人胆大独闯警署和苏格兰中门对狙以后,津田就跟犯了PTSD似的千叶走哪儿他跟到哪儿。这回难得跟库拉索见面,他可算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大人,嘴里跟跑豆子似的一个劲的往外蹦词儿,誓要揭露千叶往日的‘罪恶行径’才肯罢休。
津田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还不忘修改措辞:“不对你那不叫单枪匹马,你连枪都扔车里了,完全是去束手就擒去了!”
“我说了我有分寸的好吗,我是基本确定了Zero就在里面,而这件事的获益值得我去冒这个险罢了。事实证明我赌对了呀,我不仅找出了Zero,还让他变成了我们的人。”
库拉索老神在在地看着两孩子在那里喋喋不休,见争吵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安抚道:“小千擅自行动的确不对,让你担心了,不过干部有些时候需要当机立断,津田你作为情报人员也一定会遇到各种突发情况,习惯就好。”
津田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千叶夹起一大块神户牛肉眼疾手快地塞进他嘴里。
少年唔唔唔地反抗了两下,鼓着腮帮子想说话但又不舍得把这么贵的一块牛肉吐出来,囫囵嚼了咽下去,结果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