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园子听后于心不忍,拿起手机打算跟父亲要一个铃木集团旗下店铺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大小姐心想只是往店里塞一个员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被女生婉拒了。
女服务生擦了擦眼泪,情绪还算稳定地站起身,谢过佐藤美和子警官和两个女生后简单收拾了东西,说自己会继续寻找兼职还债的,随后便离开了。
佐藤美和子还有工作,随着目暮警官一起坐警车先走了。餐厅外面闹哄哄的,门口还未撤去的警戒线外聚集了一大群凑热闹的群众,最内圈有记者站在摄像机前报道案情。
结完账几个人走出来,毛利兰还在为女服务生的事忧心忡忡:“你说这个老板也真是的,明明就不是那个女孩的错,为家人还债本来就很可怜了,为什么一定要赶她走呢。”
“没办法,临时工就是工资低且有随时被解雇的风险。”工藤新一看待这件事倒是比较理性,“像这样的高级餐厅是很少会聘请短期兼职的,因为他们的服务也是一项吸引顾客的招牌,员工在正式入职前是需要系统培训的。而那个女生显然无法满足这一点,兴许老板一开始就是破例录用的。”
“的确像工藤君所言,服务行业、尤其是一些大的集团企业里的员工一般都要签三年以上的雇佣合同。”津田赞同工藤新一的看法,“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让店长同意收下她的,但也许从一开始餐厅老板就有辞退她的打算,不过是刚巧借着这件事有个由头罢了。”
“怎么能这样...”园子愤愤道,“把凶手的过错推到无辜者身上,太不公平了!”
津田轻笑了下,接过园子手中没来得及扔的小票看了看。大小姐今天洋洋洒洒点了一大桌贵到离谱的菜,结账的时候从名贵包包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服务生,眉头都没皱一下。
或许她直到结完账都不知道一共花了多少钱。毕竟这只不过是她与好友享受美好生活的日常罢了。
津田把小票撕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宠爱,有人为了谋生铤而走险。这世间的事,哪有件件公平的呢。”
工藤新一抬头看向少年。
津田两手插兜站在街边,眼神似乎漫无目的地直视前方。树影晃动,自枝杈间漏进来的午后暖阳落在了少年的眼角。
该说不愧是千叶小姐的助理吗,神态语气都有几分像。
工藤新一心想。
同为早早步入社会的打工人,以前津田找工作的时候恐怕也吃了不少闭门羹吧...
......
凹了一会儿造型的津田觉得自己的形象应该已经深入人心了,这才暗暗揉了揉有些僵的脖颈。
他算是揣摩明白了,要想像前辈那样给人逼格很高的感觉,就得少说话少做表情。
永远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味深长地用三分之二的侧脸朝着对方,别人自然而然会脑补你有一个跌宕起伏的过去和饱经世故的内心。
*
此时,正‘勾着浅淡的笑’把云淡风轻这个词端得四平八稳的千叶忙着充当一名不速之客。
只不过千叶跟津田装出来的还是有所不同的,樱田干部周身的气势呈现的是一种收敛的状态,却无形中给人以压迫感。这是有着底气加持的、由内而外的从容。
“上一次我来市长办公厅的时候,阁下这个位置坐着的还是达村先生呢。”
千叶笑得谦逊有礼,说出的话却不怎么讨喜,毕竟哪个上位者都不会喜欢有人当他的面追忆自己的前领导。
尤其是贺山佐这种,前领导惨遭横祸,镰仓市长之位才落到自己头上的。
但既然千叶提到了前市长,贺山面上总还是要做做样子,摆出怀念的神情:“是啊,达村先生溘然长逝,真是世事难料。”
“听闻他遇害,我们都很悲痛。”千叶问,“害死达村市长的凶手抓到了吗?”
贺山佐神色未变,眼神微微沉暗:“尚未结案,依旧在全城搜捕。”
“达村先生一生为镰仓的民生经济操劳,临死却被人安了个贪污受贿的罪名,为国为民的父母官落得惨死的下场如何让民众安心呢,一定要抓住凶手还他一个清白才行!”
“先生生前身体健朗,谁又能想到会遭遇刺杀呢。”贺山佐伤感地说。
“太突然了。”千叶也附和道。
单听对话,倒是给足了逝者以追思的体面。只不过两人的神态动作多少欠了点诚意。
贺山佐端着秘书泡好的茶凑近闻香——中国云南的普洱茶香悠长,这是前不久一位茶商送来的——以前任副市长的时候他可收不到这样名贵的好茶。
千叶则信步走到左侧的书架前,随手拿起一块古玩把玩。看得出来,新市长上任后贺山佐把市长办公室翻了新,连古董名画都全部换了风格。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向前看。”你来我往了几句,千叶像是终于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