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部发来消息,证实了森本建雄的确有一个儿子叫森本浩平,曾在国税厅上班。之所以说是‘曾’,是因为森本浩平已经离职失踪了。
一年前日本东京发生了一起重大官员逃税案,总务大臣政务官的长子名下的公司在截至去年的数年里,偷逃税款高达15亿日元。这件事一经曝光顿时闹得沸沸扬扬。
审理期间,森本浩平本人遭遇了疑似不明势力报复的交通事故,险些丧命。
然而最终结果仅仅是该长子被处以罚款,涉及该案的税务监管部门的9名官员受到减薪停职处分。
当年报纸头版,桀骜不驯的青年怒气冲冲地朝着镜头挥舞手里的判决书,在警卫的极力阻拦下嘶吼道‘日本已经彻底腐烂了!’
没过多久,森本浩平便辞职消失了,网上有些人猜测他是被黑手党找上门灭了口。但真相究竟是什么谁也不清楚,时间久了以后便也没人再去关注这件事了。
千叶把手机放下,轻声叹了口气。
“水至清则无鱼,是苍之王咎由自取。不过也难怪他会对官员贪污受贿深恶痛疾。”对面一只手拎起她的手机看了看,随手合上还给了千叶。
长泽岩一浴袍敞开,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着刚刚经历酣畅淋漓的大战后的舒爽气息。戴有粗大金戒指的手拎着条毛巾,正忙着给一旁垂首点燃香烟的女人擦头发。
“......”千叶真不是有意要呆在这里当电灯泡的,要不是计划匆忙急需一处不担心被人窃听的场所,而长泽岩一说自己正好有一套市政府旁边的别墅,她可能在意识到房子里刚刚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就扭头走了。
谁知道他说的这套别墅他本人也在这里啊!
不过总的来说,抛开这点小小的尴尬,整个计划还是很成功的。秉承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千叶选择脸皮很厚地无视了对面的两人。
终于扒出了苍之王的真实身份的她惬意且放松地依靠在沙发上,仰起头耸了耸鼻尖:“好香啊。”
空气中有柑橘柠檬的清香混着红酒的醇厚。
“知道你要来,我特地让人准备了热红酒。”
“没吃饭呢,不喝。”千叶十动然拒。
若放在以前其实也没那么讲究,但她才刚刚胃病痊愈,再敢空腹喝酒恐怕又得住院。
“这个时间了还没吃?”长泽家主对于千叶毫无规律的饮食习惯报以谴责的目光。
“阿拉,樱田干部平日里工作起来都这么废寝忘食吗?”女人起身去厨房给小干部盛了一碗正小火煨着的乳鸽汤。
“也没有啦。只是有人盯着我的性命呢,我表现地太悠哉好像对他有点不太尊重?”千叶托着脸开玩笑道。
“谢谢夫人。”她接过小碗但没有动,小干部还不至于松懈到敢在佐藤不在的情况下吃别人递来的东西。
女人微微一笑,扭着曼妙的身姿去吹头发了。
长泽岩一风流成性,流连于他床笫的女人都不带重样的。这估计又是哪个歌星或是演员什么的。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女人进了浴室后,军火大亨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雪茄,享受地吸了几口。觉得不过瘾,又站起身去客厅那个足足占据了两面墙的美式酒柜里翻出一瓶上好威士忌。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处理被苍之王泄露的那些产业链情报,此外——不,我不抽...”千叶有些汗颜地拒绝了长泽递过来的非古雪茄,“此外,我之前让您把私人会所和俱乐部里的那些女人清理干净,您有切实按我说的去做吗?”
“...那些都是负责推销酒水的服务生,还有一些来应聘的调酒师,”长泽岩一顾左右而言他,“就算是坐台小姐也是合法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千叶并不打算跟他打马虎眼,淡淡地打断他的话,“一个月前东京湾的走私船,连同军火一并抵达港口的那群女孩们,现在就藏在你名下的酒吧里吧?”
长泽岩一叩着桌沿沉默不语。这批货花了他不少钱,而且培养出来后能回报给他成倍的利润。他不舍得就这么放手。
千叶看出了他的犹疑,也懒得废话,只说道:“实在不行就送出东京去,横滨我有一家地下火锅城,您要信得过我,可以先把她们安顿在那里,我帮您看着。”
长泽听明白了:“你是指东京不久会有上面的人来查?”
“很有可能,而且我有预感,对方是冲着你来的。”千叶微笑着站起身告辞,“该说的我都说了,您好自为之吧。”
千叶和佐藤约在这片别墅区的地下停车场等他。
下到负二层时,千叶碰见了之前长泽岩一家里的那个女人。
女人敞开的大衣里穿着紧身包臀裙,将她的身材衬得凹凸有致,裙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脚踩红丝绒高跟鞋。
她察觉到有人靠近,回眸看见千叶,娇艳的红唇勾起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