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此时想到了颜清舞,但殊不知此时颜清舞正在自己院子里大发雷霆……
“小姐,不可轻举妄动。”
九姑姑拦住了颜清舞,压低声音道:“现在三小姐身边有高手相助,我们要对付她得从长计议。”
颜清舞却是将信将疑的说道:“那颜佛桑从江南带来的人不是都被你清理了,只剩下两个不成器的丫鬟,她成日在相府还有什么人会帮她?”
说到这里颜清舞语气却是一顿……
自从太安堂那件事后佛桑便就脱离了她的控制,她出入相府如今十分谨慎,颜清舞派去的细作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姑姑,这次佛桑欺人太甚,你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贱人!”
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又想起不过数日未见,佛桑那一张补血后越发娇艳的面容,她心中更加嫉妒了!
“我要扒了佛桑的皮,将她的骨头拆了喂狗,用她的血用来给我养颜。”
在那浓郁的花香下,颜清舞此时暴露了自己那暴戾的本性,眼睛通红,神色狰狞的仿佛是一只恶鬼。
九姑姑一向是顺着颜清舞的,可是此时听到颜清舞这么说,九姑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道:“若是从前那颜佛桑刚回相府,自然是任凭小姐您摆布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说罢便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回禀了颜清舞,听到九姑姑的话,颜清舞顿时气的直接将自己那把白玉做成的梳子摔成了两截!
“一个乡野长大的贱人,不过会些不入流的技艺罢了,凭什么得到宫中那些贵人的青睐。”
颜清舞不肯承认,自己此时嫉妒的都快要发疯了。
九姑姑捡起地上被摔成两截的梳子,劝慰颜清舞道:“小姐息怒,现如今府中有老太君发话不许取她的血,而在外面她风头正盛,我们只能另想其它办法了……”
颜清舞连忙问九姑姑有何妙计。
只听九姑姑含笑道:“小姐能未卜先知,亦是天命之女,这点小事怎么反倒是问起奴婢来了。”
片刻之后,九姑姑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道:“老奴最近在外面没少听一些传闻,二房那里,正为孙家那桩婚事纠缠而烦心呢……”
晚间的时候颜清舞做了个梦,梦见了佛桑嫁给了孙绍荣,日日受他的磋磨!
后来孙家一场大火,佛桑不知所踪。
此后长安城再无那个惊才绝艳的调香师,只有被她秘密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猪圈中,供她取血的血畜!
翌日一早,佛桑照旧去给徐氏请安的时候,却被底下的人拦住了。
经过这几次的交锋,徐氏也不敢让佛桑近前伺候侍疾了,且免去了佛桑的晨昏定省。
那丫头看起来长得人畜无害,实际上就是个心狠手黑的,徐氏担心让她侍疾她直接下毒弄死自己!
佛桑可不管徐氏在背后咒了自己多少次不孝呢,眼见徐氏免去了她的请安,她正乐的清闲。
回去后先是是给小狸奴喂了小鱼干,以及一碗新鲜的鹿肉。
鹿肉是昨日吴叔送来的,鹿肉性热夏日佛桑不敢吃太多,一人一猫分了一碗后,其余的便让柑橘她们分了吃的。
狸奴虽在书中记载是如何如何珍惜难得的神兽,但在佛桑的眼中它就和普通的猫儿差不多,顽皮、贪吃。
只见它吃的‘呼噜呼噜’的,小脑袋都快要埋到了那鹿肉糜里去了。
佛桑摸着它那圆滚滚的脑袋,一路向下,摸到光秃秃尾巴的时候有些发愁……
这尾巴的毛毛还没长出来呢,以后不会是一只秃猫猫吧?不知道人类生发的香药对猫猫管不管用。
就在佛桑为狸奴的尾巴发愁的时候,此时相府中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
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徐氏便就收到了长安城各大世家送来的帖子。
对于徐氏这种喜欢出风头的人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偏偏帖子上邀请的人,是佛桑!
不知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是佛桑得了长公主的赏识,日后可能入主东宫……
总之这些传言在长安上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一时之间,佛桑竟是从乡下来的无人问津的野丫头,竟成了那些权贵们争相邀请的香饽饽。
身为亲生母亲的徐氏,心情十分复杂……
徐氏用了十几年精心培养出的颜清舞,竟比不上才回到长安不过数月的野丫头。
顿时徐氏只觉得喉咙里卡了一颗刺,如鲠在喉。
再加上春琴一番挑拨离间的话,顿时让徐氏心中那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了……
佛桑愚钝她嫌弃这个孩子上不了台面;可佛桑表现出其优秀的一面,却让徐氏感到害怕,因为她想起了颜轻尘了。
已经死去了十几年的人,却依旧是她这辈子越不过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