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栖梧院,佛桑莫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含笑端来了冰镇后的桑葚,见状立即想要收回道:“小姐可是近日贪凉,吃多了冰的……”
佛桑死死抱住琉璃碗,寸步不让道:“不是风寒,定然是背后有小人在算计我。”
那个小人,不是傅云端就是颜清舞!
说话间只见幻羽过来了。
见状佛桑瞬间警惕起来,该不会是楚台栖又要折腾她了吧?
但佛桑没想到,这次倒不是楚台栖作妖,而是徐氏和二夫人!
……
这几日佛桑是知道二夫人与徐氏走得近,只是她心思都放在了楚台栖和傅云徵的事情上,一时也无暇顾及,但万万没想到她们竟在背后开始兴风作浪。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颜清舞的推波助澜!
“大嫂,侯府那里回信了,这事情成了日后喝喜酒可少不了我啊。”
瞧见孙夫人的回信,徐氏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道:“平阳侯也算是旧勋爵,那孙尚荣是豫王麾下心腹,嫁给侯府世子也不算辱没她了。”
二夫人也笑道:“是啊,大嫂为这孩子,也算是费心了……”
费尽心思,找了个门第高,但人品差的浪荡子!
徐氏哪里没听出二夫人明褒暗贬之意,不过她一向城府深,面上笑意不减道:“说起来这桩婚事,也多亏了二弟妹牵线搭桥呢。”
二夫人虽平日里与徐氏不和,但上次因为算计颜琳琅不成被佛桑戳穿,她心中更恨佛桑。
前些时日见佛桑得意,二夫人心中别提多恨了,巴不得将佛桑嫁给孙尚荣那样的混账,最好被折磨死!
但她们需要在人前做个慈和的长辈,心底的那些恶毒想法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只见气氛微滞了会儿,徐氏先是笑了笑,缓和气氛道:“那孩子长在江南,那个地方与乡下差不多,原先我也担心她嫁到侯府和世子并不般配。但方才我让清舞问过占卜了,说这世子与她是天赐良缘,我这做母亲的自然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除了颜慎夫妇知晓颜清舞有着在梦中预知未来的本事,对外面颜清舞只说自己幼时得过机缘,会占卜的本事。
所以颜清舞在相府除了是福星之外,更因这未卜先知的本事让底下的人对三小姐多了数分敬畏之心。
二夫人也不例外……
闻言二夫人将心彻底的放回了肚子里,道:“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既然有清舞的占卜,那后日老太君那里也能有个交代了。”
柑橘和含笑刚摸清楚相府的事情,对长安世家不太了解。
听到徐氏要将佛桑许给平阳侯府的消息,喜不自胜道:“夫人这次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幻羽冷笑了一声,二人有些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佛桑短暂的镇定之后,倒是淡定下来,道:“平阳侯世子孙尚荣可是长安赫赫有名的好色之徒,他府中的丫鬟稍有姿色的没有能逃的过他魔爪的,就连他父亲的妾室都敢染指,不过这事他爹知道了,却也不敢声扬……”
闻言就连原本一脸冷漠的幻羽也不由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佛桑微微一笑,道:“因为他爹前些时日送给他祖父的姨娘,是他以前相好的。”
幻羽……
含笑和柑橘!
这些后宅隐私,就连星宿阁人都不知晓,这佛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如何知道的?
她哪里知晓前世佛桑当了半年多的豫王妃,不得宠,但在豫王府却是偷听了不少世家的隐私。
当时孙家这摊子事闹开之后,还是傅云端帮着压下的。
一听佛桑这般一说,就连平日里最沉稳的含笑也忍不住了,道:“这孙尚荣不是良配,就连那孙家也……也都是烂透了,夫人怎么忍心将小姐往那火坑里推呢,这件事定要求老太君做主!”
佛桑却像是认命了一般,叹气道:“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徐氏真的要在婚事上拿捏我的话,我这为人子女的,也只能顺从了呢。”
她的语气可怜巴巴的,含笑和柑橘听了都十分着急,只有幻羽将信将疑的看着佛桑……
虽然她在佛桑身边伺候不如柑橘和含笑那么久,但一个对自己亲生母亲都能狠得下心的人,幻羽并不认为她真的是那种认命的性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柑橘急中生智,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立即道:“我记得当初老爷说过,您似乎与一位姓楚的公子定过婚约的,有这门亲事在前,看夫人还如何利用此事兴风作浪!”
听到这话,正在喝水的佛桑差点被茶水给呛死了。
柑橘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含笑有些忧心忡忡道:“与小姐定亲的那人是江湖中人,且性格凶残,这门婚事小姐若是认了,也不见得比孙家好,咱们还另外想想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