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桑笑了笑,片刻道:“世子殿下前些时日与侯爷击退南蛮的军队,立下了赫赫战功,眼下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他们敢这么做,莫不是侯爷那出了什么变故?”
齐越难以置信的看着佛桑,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竟是如此的心细如发。
齐越目光复杂的望着佛桑数眼,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三小姐猜的没错……”
“我的父亲在回长安的途中遭遇刺客刺杀身亡。”
闻言,云裳脸色大变,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佛桑也眉心微皱,前世她并没有听说过侯府还有这个波折。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之后,很多人的命运发生了转变,包括忠勇侯?
齐越并不知道此时不过片刻的功夫,佛桑的心中便已转过了许些念头,只是神色极其认真诚挚的对她道:“现如今侯府并不太平,且为了不连累苏家,还请三小姐只当今日没见过我们兄妹。”
见齐越迫不及待的下了逐客令,佛桑心中觉得有异。
这忠勇侯是对战南蛮的大功臣,若他出事,朝野上下都会为之震动。可齐越却瞒而不报,竟还带着玉珠小姐躲躲藏藏。
佛桑觉得其中疑点重重,可毕竟她与齐越不过才见了一次面,他若有意隐瞒逼问下去结果可能适得其反。
还不如先离开,再想办法查一查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打定主意,佛桑便起身准备和云裳告退,却没想到云裳却道:“外面这么大太阳热死了,我们来都来了,留在这吃顿午膳再走吧,妙珠你不会介意的吧。”
云裳一边按着佛桑,说话的时候看似是在对齐妙珠说的,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却时不时的瞥向了齐越。
原本还一头雾水的佛桑此刻见了云裳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这丫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齐妙珠一向与云裳交好,听了她的话立即道:“当然,小厨房今日做了龙井虾仁,绿茶佛手饼。哥哥,就留她们吃一顿午膳吧。”
说完,齐妙珠巴巴的看着齐越。
齐越虽然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但实际上特别宠爱自己的妹妹,听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拒绝,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云裳哪里知道这些人心思各异,成功留下蹭饭之后,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将这个院子点评了一遍……
“这院子也太寒酸了,又闷又热,妙珠你身子不好怎能住在这儿呢。”
云裳越看越气道:“如果不是当年儋州一事,侯爷也不会被罚贬谪去边关,齐家也不会如此欺负妙珠了。说来说去,都怪太子殿下!”
闻言佛桑眉心微皱,下意识的替傅云徵说话道:“太子殿下身体不大好,且一心礼佛,侯府的事能与他有什么过节?”
话音方落,只见云裳眼神微妙的看了佛桑一眼,惊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当时是太子亲自斩杀了叛军首领楚萧,忠勇侯在大殿上为楚萧以及楚家求情,与太子起了争执。定是太子心怀不满,故意报复忠勇侯,圣上才将忠勇侯贬谪去边疆的。”
虽然前世佛桑与傅云徵没有什么交集,但对于当年镇南将军楚萧之事略有些耳闻,且她知道的比云裳还要多……
当时民间多有传言,楚萧叛国的事情另有隐情,是被人冤枉的。
可当时督军之人是当朝太子傅云徵。
楚家是傅云徵的母族,且太子与舅舅亦师亦友,若有一丝可疑之处,太子也不会如此的毫不留情面……
就在佛桑心中想着有的没的时候,此时只听云裳继续道:“当年楚萧谋逆的事情,轰动了长安,按照律法是要诛九族的。只不过当时情况特殊,只有楚后自缢,楚氏满门被逐出长安流放之外……似乎并没有死多少人。”
但朝中局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后自缢,金氏被封为贵妃,位同副后执掌六宫;太子在杀了楚萧后,被楚萧所结交的江湖好友追杀,身受重伤,身体便垮了,以养病为名自囚于离山行宫。
而凡是与镇南军有关的武将都受到了牵连贬谪,儋州楚氏一族倾覆,琅琊金氏崛起。
佛桑昨日在楚台栖面前说了一通傅云徵的坏话之后,今日难得良心发现,在众人面前为傅云徵解释一二道:“太子性格仁慈,悲悯众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此时齐越正坐在一旁,与这些姑娘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在听到佛桑的话时,他不禁侧目多看了佛桑一眼。
这位三小姐,是不是对太子有什么误解?
云裳与太子不熟,但见一向风轻云淡的佛桑,此刻竟如此罕见的维护太子,云裳摸着下巴,一双眼噌亮的看着佛桑道:“难道传言是真的?”
看着云裳亮晶晶的目光,佛桑眉心一跳。
齐妙珠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传言?”
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