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一袭白衣,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广袖长袍,举止投足之间尽显名士风流。
云裳的眼看的都直了,双颊微红……
下一刻,只听齐越走上前,对那个俊秀飘逸的男子唤道:“苏小姐。”
云裳一双眼杏眼瞪得又圆又亮,难以置信的看着齐越道:“你叫她什么?”
齐越对上小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莫名觉得有些可爱,握拳抵住下唇掩去唇角的笑意。
在云裳震惊的不能再震惊的目光下,‘男子’开口,却是清冷悦耳的声音对佛桑道:“这长安的风水就是养人,几个月未见,倒是聪明不少。”
随即就听她话锋一转,道:“就是个子没长。”
话音落下,佛桑小脸立即垮了下来,不悦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要知道以前在苏家的时候,苏家兄妹几个身形高挑,可偏偏就佛桑一个不知是因为挑食还是什么原因,身形比较娇小,一直不长个儿,苏白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发愁。
后来总算长了点,可连最小的苏芫菁都比她高,为这事苏家兄妹没少打趣她,尤其是苏荼蘼。
苏荼蘼是苏家长女,从小性格就强势。
佛桑以前在苏家的时候上房揭瓦,就连苏白也不怕,可偏偏怕这长姐。
而这一次佛桑来长安之前,就是因听了一些不中听的流言,说难怪苏荼蘼大小讨厌她,就是因为她不是苏家亲生的。
一气之下佛桑直接赌气和相府的下人来了长安,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是她与苏荼蘼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不欢而散。
看着苏荼蘼那一张清冷熟悉的面容,佛桑哪里还想得起姐妹之间那点小不快,红着眼眶走到了苏荼蘼面前,乖乖的叫了声姐姐。
苏荼蘼身形比佛桑高了小半个头,直接伸手摸了摸佛桑的脑袋道:“乖,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听着女子熟悉的声音,佛桑心头微热,还来不及感动,便听她下一句话道:“难怪还是长不高。”
顿时佛桑立即像是只踩了尾巴的猫儿。
就在姐妹二人相互掐架的时候,只听一旁的齐妙珠小心翼翼提醒道:“苏小姐,这饭菜都快要凉了,要不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苏荼蘼看了佛桑一眼,坐了下来,等她坐下其余人才敢拿筷子。
没办法,谁让这位苏小姐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
被这么一打岔,佛桑心中方才那复杂伤感的情绪瞬间淡了下去,问苏荼蘼道:“姐姐,你怎么突然会来长安?”
这几年苏白年纪大了,而苏衡芜无心生意,准备今年的秋闱,所以苏家香料铺子里大部分生意都压在了苏荼蘼的身上。
苏荼蘼轻轻瞥了佛桑一眼,淡淡说道:“我来长安是为了清舞。”
佛桑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只听苏荼蘼道:“不管怎么说,她毕竟也是我们苏家的血脉,总不能真的不认。”
听到这话,原本十分惊喜的佛桑顿觉心里头闷闷的,像是有什么堵在了喉间,连碗里的点心都不香甜了。
云裳和齐妙珠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这苏家姐姐怎么这么奇怪,专门挑桑桑不爱听的说。
见佛桑恹恹的没再说话,苏荼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而是夹了一筷子蔬菜在她的碗中,淡淡道:“别只吃点心,吃点蔬菜。”
片刻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方才你是怎么猜到我的。”
佛桑皱着眉将碗里的蔬菜吞了下来,哼了一声,道:“这龙井虾仁,佛手饼都是江南才有的特色,齐家兄妹他们都是北方人,怎么会在家中厨房做这个待客。”
苏荼蘼看了眼齐妙珠,似笑非笑的说道:“她是故意提醒你的。”
齐妙珠被苏荼蘼目光扫过,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扒拉着碗中的米饭并不敢做声。
齐盛……
方才他怎么没你看出来,他家小白兔似的妹妹,怎么也长了这么多心眼?
佛桑替齐妙珠挡住了那凌厉的视线,继续说道:“而之前父亲说过,苏家与侯府关系好,方才世子见了我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太自然,我便猜到了藏在屋子后的是苏家人,只不过我以为会是兄长,谁知道竟是你。”
一听这话苏荼蘼脸色顿时变了,冷笑连连的说道:“知道你与苏衡芜的关系好,怎么没见着他,你很是失望对吧。”
瞧着苏荼蘼脸色大变的样子,原本耷拉着小脸的佛桑立即笑了,没错,她就是故意气苏荼蘼的!
先前她就收到了苏白的来信知道苏荼蘼来了长安,猜出耳房的是苏家人,怎么可能猜不出就是本该在长安的苏荼蘼。
苏荼蘼瞧着她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不错,倒是长进不少,看来这段时间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