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舞在相府这些年,竟还不如她了解颜慎。
依照佛桑对颜慎的了解,平日里对颜清舞百依百顺,看似疼爱,无非是养个听话的宠物。
一旦涉及到了他的仕途利益,颜慎定然是翻脸不认人的。
不过她有心让颜清舞他们狗咬狗。
随即只见佛桑神色一动,看向一旁的二夫人和颜珊瑚母女二人道:“姐姐说的是,父亲一向疼爱你,自然不会罚您,只是若二叔知道四妹妹得罪了太子,恐怕会生气的。”
听到这话,果然只见原本在那等着看热闹的二夫人脸色微变,在她们开口前,佛桑施施然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听到二夫人拉着颜清舞道:“二小姐,这件事是你带着珊瑚惹下的,若相爷回来算账您可不能推给我们家珊瑚。”
颜清舞眼中闪过不似不耐道:“放心好了,太子怎么会为区区一个颜佛桑找父亲的麻烦。再说了,颜佛桑有太子做靠山,我还有豫王,绝对不会让咱们府上有事的!”
听着她们的对话,佛桑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颜清舞就自求多福吧!
颜慎下朝后没有回相府,而是与同僚一块儿去了冰壶秋月里喝酒。
冰壶秋月是长安城新开的酒楼,里面歌姬舞姬都是绝色,几杯酒下去之后颜慎有些昏昏欲醉,瞧着那弹琵琶的头牌花魁不禁有些意动。
原本想要巴结颜慎的底下官员见状,一脸猥琐的说道:“这秋月娘子可是难得的解语花,相爷若是喜欢,不如带回府中伺候?”
颜慎的目光虽都快黏在了秋月的身上,但面上却还是一派正经神色道:“荒唐,本朝律令,官员不得不狎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相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公然带头犯禁。”
底下献媚的官员忙道:“相爷息怒,就算是下官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相爷犯错啊,这秋月娘子……其实是良籍。”
闻言颜慎脸上愠怒的神色稍霁,斟酌片刻,摸着胡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如此,今夜便将她送到本相的府中,本相要与她切磋一下琵琶。”
话音落下,与颜慎一同过来的几个官员应和着说道:“如此绝色,相爷那可不得彻夜切磋吗。”
又一个十分猥琐的附和道:“相爷可真是宝刀未老。”
就在这油腻猥琐的笑声中,相府的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对颜慎道:“相爷不好了出事了,二小姐和四小姐冒犯了太子殿下,殿下让您去东宫听训呢!”
惊闻噩耗,雅间中的乐声歌舞声也瞬间止住,那些歌姬们见在座的这些大人们神色凝重,十分有眼力见的一一退了下去。
而这里一听这话,颜慎的酒瞬间醒了大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个与颜慎交好的尚书道:“这太子在离山修身养性多年,从不问政事,这次留在长安也是圣上要为其选妃,怎么会突然下太子谕令……”
而且要训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且还是堂堂丞相,文官之首。
“莫不是……”
这天要变?
众人神色惊疑之中,还是方才与颜慎交好的一位同僚道:“不管太子用意如何,相爷您还是先去一趟东宫……”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小弟去豫王府那探探口风,这二位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颜慎抹了把脸,道:“有劳刘兄了。”
此刻颜慎也顾不上换衣服了,顶着一身的酒气和脂粉气,跑去了东宫……
剩下那些官员也没有听歌舞的意思,面面相觑了半晌,心中暗道这叫什么事。
琵琶没听成,反倒是被叫去挨训了!
“你们说,太子殿下,是不是要留在长安?”
太子留在长安,众人都知道这将意味着太子与豫王的斗争,即将拉开序幕!
……
颜慎这里也不知道哪里招惹到了这位太子殿下,一肚子的疑惑,等到了东宫的时候他神色还算是镇定自若。
无论哪傅云徵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可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如今他是堂堂的丞相,一个失势的太子还能拿他怎么样!
这么想着,他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进了太子府面上还带着笑。
太子府的管家引着颜慎进了花厅,亦是客客气气的说道:“相爷先坐着喝会儿茶,殿下换身衣服就过来。”
见太子府的管家对自己如此客气,颜慎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觉得肯定是没什么大事的。
管家安置好了颜慎之后,便去书房向傅云徵复命了。
此时书房中,留白道:“殿下,刺杀三小姐的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但属下在他的身上发现一个图腾,是与追杀忠勇侯的一路人,这件事会不会还是与兵符有关?”
闻言,原本漫不经心的傅云徵眼中闪过了一丝寒意,道:“继续查下,还有多派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