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话音落下,只听底下的夫人们纷纷道:“颜夫人,平日里见你是拎的清的,怎么今日这般糊涂。”
“就是啊,二小姐性格良善长安谁不知道,如今却因身世之事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外面不知多少人说闲话。若是其中有内情,您应当说出来,也好堵住那些小人的嘴。”
说话间,那人不屑的目光瞥了眼佛桑等三人。
徐氏越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底下那些看热闹的一行人越是起哄的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徐氏身边的春琴开口了:“既然夫人不忍心说,奴婢听不下去了,索性今日当着这么多世家的面说清楚,也好让人知晓苏家那些人的嘴脸!”
“春琴……”
徐氏假模假样的想要阻止春琴,但没能成功。
“众位夫人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家小姐,是被苏家寒了心才不肯认他们的。”
“当初苏家人知道两家抱错孩子,不仅想要攀附上相府这门亲戚,且挟恩图报,狮子大开口要挟相府给他们长子要官职……”
话音落下,果然顿时在夫人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纷纷流露出嫌恶之色。
士农工商,商人出身卑微低贱,又善于算计重利益,她们自诩清高的长安贵人看不起南方的贵人,神色鄙夷道:“这苏家真是无耻!”
“没错,虽说本朝有商贾之家捐官的先例,这苏家长子既无才学,又舍不得银子捐官,用恩情逼迫相府算什么回事。”
“没错,也幸好这三小姐深明大义,没有上当。”
众人讨伐声中,为今日这场大戏拉开了序幕……
今日这生辰宴其实就是一个大戏台,主角是徐氏和颜清舞母女二人,而她们母女二人在戏台上唱的第一场戏——便就是让颜清舞与苏家划清界限,将脏水泼给苏家。
徐氏很巧妙的利用长安这些世家夫人们看不起商人的心理,占据了道德最高点。苏家的名声到时候在长安彻底的坏了,她们也不好意思认回颜清舞。
她辛辛苦苦教出未来的皇后,绝对不会让苏家摘了果子。
众人身体力行的表达出了对苏家的不屑,苏家此时不在跟前,纷纷将靶子调转对准了佛桑……
“苏家家教如此之差,想必这颜家三小姐也不是什么好的,所以也不怪徐氏这个亲生母亲看不惯她了。只希望如今她回了长安,能够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听到这话云裳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佛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改邪归正?
此时佛桑正掏出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沾染上指尖的糖水。
颜清舞面色隐有得意。
眼见这把火烧的差不多了,颜清舞起身,继续给这沸腾的环境继续添了把油倒:“说起来今日妹妹能参加我的生辰宴,真是让姐姐觉得十分意外啊。”
颜清舞故意用力咬重‘我的’两个字,试图激怒佛桑。
见她神色平静,眸色微转,声音柔柔道:“毕竟今日清晨你都没给母亲请安,我还以为你在生我们的气呢。”
颜清舞以为这么说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众人指责佛桑,毕竟才一个‘孝’字,足以让她们无论如何苛待佛桑,但佛桑在外只能忍气吞声。
但……
就在颜清舞瞧着佛桑无言以对,正十分得意的时候,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在众人嘲笑、不屑的目光之下,佛桑倏然站起,猝不及防间竟是直接将眼前的桌子给掀了!
颜清舞花容失色,尖叫着躲避,那些碗碟差点砸到她。
众人只听‘乒乒乓乓’的一声脆响,原本摆好的一字排开的小木桌椅全部都如积木般倒塌。
上好精致的酒菜佳肴碎了一地,琉璃碟子白瓷花瓶,布置高雅精致的场景瞬间变得一地狼藉。
在这排最后一个小桌倾倒的时候,就连云裳也瞪圆了眼张大了嘴,一副十分错愕的样子看着佛桑……
真没想到这桑桑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力气这么大啊?
一旁的柑橘瞧着众人愤怒慌乱的神色,默默摸着手中匕首收了起来,深藏功与名。
这些人还真的当她家小姐是软柿子好欺负,就在昨天晚上,柑橘便就奉了佛桑的命将那些桌椅的腿给划了,所以今日佛桑坐在最末端的位置,这一掀桌子才有如此壮观。
这些世家夫人们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平日里参加家宴宫宴什么的也没少见那些个勾心斗角,你来我往相互算计试探。
可那些,都是在宴会上表面上依旧十分优雅的谈笑风声,背地里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的。
哪……哪里有直接动手的!
这佛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是将整个桌子都给掀了,一时底下的人都有些傻眼。
“颜佛桑,你疯了。”
颜清舞不顾自己端庄的姿态与矜持,几乎是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