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颜清舞等人觉得既然傅云端插手这件事,老太君纵使心中再不快,为了相府的颜面也会退让的时候。
谁知,就在此时老太君的态度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道:“搜园的事情,老身不同意!”
老太君直接挡在了豫王府那些来势汹汹的护卫面前,将众人吓了一跳,就连二夫人也瞠目结舌。
这……这老太君疯了不成?
这豫王权倾朝野,纵使平日里老太君看不惯豫王府那些人的行事,但在豫王面前该给的颜面还是会给的。
这些都是为了相府与颜氏一族。
但让人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老太君竟然会出言阻拦傅云端,难道她不担心豫王殿下迁怒吗!
豫王也没想到会被老太君正面阻挠,只是碍于老太君的辈分与声望,他只能暂时压下心中不满,语气阴郁的问道:“老太君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相府难不成要与本王作对吗?”
老太君不卑不吭道:“王爷老身不敢,只不过这是相府的家事,不敢劳烦王爷插手。”
听到老太君这番话,众人原本以为傅云端会生气,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不怒反笑,道:“老太君您这次错了……”
“这次巫蛊之术比不得上次生辰宴上的事,任凭你们相府一句家事就不了了之了,本王彻查下咒之人,也是奉旨办事!”
话音落下,只听一旁的侍卫上前,替代傅云端道:“圣上今日下旨,在天玄境内,若有涉嫌巫蛊之术,格杀勿论,诛九族!”
闻言众人大惊失色,就连二夫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慌张,拽着颜清舞的袖子道:“清舞,这……这诛九族啊。”
二夫人虽然乐得看见长房热闹,但如果看场热闹将自己赔进去,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颜清舞十分嫌弃的从二夫人手中抽回自己的袖子,淡淡的说道:“这诛九族的事怎么也算不上您,二婶母您放心就好了。”
一旦东窗事发,九族之列受到牵连的,要么是东宫……要么,就是苏家!
若是从前的颜清舞或许还会顾念着骨肉亲情,帮忙捞苏家一把,但经过长公主府的事情之后佛桑对苏衡芜以及整个苏家都恨之入骨。
既然苏家先舍弃了她,那么苏家是死是活,又与她何干呢?
颜清舞病态阴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佛桑身后,佛桑只觉得那眼神如有形质一般。
她眉心微蹙,但她凝重的目光看向的不是颜清舞,而是傅云端!
这场闹剧难道傅云端也有份?
似乎是察觉到了佛桑的目光,傅云端看了过来,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意味长远的笑。
电光石火只见,佛桑忽然明白了过来……
对方这是要一箭双雕!
而且很明显,对方最大的目标是傅云徵。
同时心中庆幸,幸好方才自己有先见之明的将傅云徵留在了栖梧院。
如若不然,眼前的局面恐怕更不好收拾。
果然,傅云端环顾四周竟没看到傅云徵,眉心微皱……
“主子……”
此时的栖梧院,一旁留白瞧着抱着佛桑的狸奴、靠在佛桑的美人榻上、翻看着佛桑留下话本的傅云徵,莫名生出一种自家主子不学无术的荒谬之感。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将心中那微妙古怪的念头甩出脑海外,神色凝重的对傅云徵道:“方才属下查到白怀清来了相府,相府今日这场风波恐怕与上清宫有关……”
而此时,傅云徵正翻着话本,淡淡的‘哦’了一声。
留白……
“这上清宫与豫王联手设局,太子妃她招架的住吗?”
这可是自家主子万年难得一动的红鸾星,万一被吓跑了,他家主子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
留白为了自家主子终身大事那是操碎了心,可反观某人,却丝毫不似着急的样子……
他瞧着恨不得立即去前院帮忙的留白,微微挑眉,道:“放心。”
随即,他呷了口茶,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似乎还不错呢。”
留白……
他见自家主子难得一副散漫慵懒的神色,靠着的是填着柔软鹅毛的金丝软枕上,手中捧着的是天青翠色汝瓷刻花茶盏——当然,茶盏中香茗不是佛桑特质的凉茶,而是那有价难求十分珍贵的兰溪映雪。
再细看这栖梧院外面虽然简陋,但里面摆放的紫檀雕花屏风,案几上博山香炉,插着几枝菡萏花的花瓶纹如冰裂,风骨匀亭,竟是十分难得罕见的冰釉美人花瓶。
这陈设布置无一不精。
留白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家主子有吃软饭的潜质呢!
“再乱看仔细你的眼珠子。”
傅云徵凉丝丝的声音在留白耳边响起,听到某人威胁的声音,留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立即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瞧了,随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