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的护卫听到傅云端拍案而起的声音,纷纷带着刀剑闯了进来。
谁知此时傅云端深深地看了佛桑数眼之后,竟是吩咐那些人道:“你们下去。”
“王爷?”
护卫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听话的退下,一时雅间内只剩下佛桑和傅云端以及……茶楼中煮茶的侍女。
小小侍女,傅云端根本就没放在眼中。
此时他犀利的目光落在佛桑的身上,仿佛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个什么蛛丝马迹。
但佛桑的神色太平静了,就像是一潭波澜不惊的古井,看不出半分涟漪。
是苏家将她养的城府深沉,还是……
“你到底是谁?”
傅云端猝不及防的开口,佛桑端着白瓷茶盏,茶盏中没有一丝涟漪,似笑非笑的看着傅云端,反问:“王爷希望我是谁呢?”
‘铛’地一声轻响,是佛桑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上,轻微的响声却让傅云端觉得一阵心惊!
此时正是正午,夏末的阳光透过轩窗照进来,眼前的少女如玉砌冰雕,可一双眼却是沉寂的、没有一丝情绪,这让傅云端倏然间想到了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她也是用这样一双绝望的目光看着自己跪在雪地中,旁边放着的是他扔下的一纸休书。
“你……”
一种莫名的恐惧攥紧了傅云端的内心,下一刻他的眼中忽然迸发出一丝杀意,但……
“王爷想要杀我?”
不等傅云端有所动作,佛桑似乎能够未卜先知一般淡淡开口。
听到佛桑平静的声音,傅云端莫名觉得背后一凉,紧皱着眉心,语气阴凉的说道:“颜佛桑,你以为你不该杀吗?”
此时二人视线交汇,一个阴沉不见底,一道目光透亮锋芒,二人似乎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此时在一旁煮茶的侍女都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风波暗涌,仿佛整个雅间内的气氛都凝结到了冰点。
就在侍女战战兢兢的时候,谁知此时佛桑竟是展眉一笑,道:“可惜啊,王爷你杀得了我,却不能杀我!”
听着佛桑如此自负的语气,只见不过片刻的功夫,傅云端脸上神色竟是变了又变,不怒反笑道:“本王倒是想听听看,不能杀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你是太子妃?”
傅云端的语气中添了一丝嘲弄,不屑的目光看着佛桑道:“别说你现在还没进东宫,就算你进了东宫,太子本王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是你!”
好一个嚣张傲慢的豫王啊。
佛桑眼中闪过一丝轻嘲,但不过片刻的功夫,面上神色却是如旧道:“不止因为我是太子妃,更因为我……是圣上亲自赐婚的。”
傅云端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在此时,只听佛桑话锋突转。
“王爷难道没察觉,圣上最近对您疏远多了,不比从前。甚至让一向与世无争的太子进入内阁,来制衡你,难道您就没有警醒什么吗?”
闻言傅云端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
这一世傅云端有了前世记忆,本以为可以得到镇南军的兵符一切都可以顺风顺水,实则不然。
先是傅云徵反常的留在长安,其次徽宗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这一世没有扶持平王那个蠢货,而是用傅云徵来平衡他!
这让傅云端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傅云端倏然对上了佛桑那透亮的目光,紧接着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是你,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佛桑嗤笑一声。
“王爷也太高看臣女了吧,臣女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一切的原因都是王爷您自己……”
傅云端将信将疑的指着自己的脸,道:“本王?”
“是你自己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不止派人追杀太子,且拉拢朝臣。如今圣上正当壮年,就算他再宠信你,试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次圣上给我与太子赐婚,其实就是想要敲打王爷,若王爷您收敛一些一切皆大欢喜,可……王爷您非但没有半分收敛之意,却越发得寸进尺。”
傅云端沉着脸,十分不悦道:“本王做什么了。”
佛桑笑道:“现在坊间都在传闻,您未来的豫王妃是神女转世,而您亦是天命之子,其声望不止压过了储君,锋芒更是直逼圣上。再这样下去,难不成真的要顺从民意,让圣上禅位给你。”
话音未落,傅云端脸色大变,道:“本王没这么想!”
“您是没有这么想,可难保其它人不是如此揣测。而且我若是没猜错的话,现在上清宫已经依附王爷您了吧。”
若是说之前佛桑的话只是让傅云端震惊的话,但此时她突然提到上清宫三个字,竟是让傅云端冷汗淋漓。
他与白怀清一向都是私下来往,就算是被旁人看见也只当时正常的往来,可颜佛桑为何提及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