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们二人离的很近,在外人看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怎样一副姐妹情深的场景。
二人相互对视片刻,双目交汇之时似有风波暗涌,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姐姐精通占卜,不知道是要用蓍草呢,还是用龟甲呢?”
颜清舞……
什么蓍草龟甲占卜,她只会站着做梦!
可是梦中纵然再灵验,却不能受颜清舞的控制,比如说现在……
颜清舞还想说什么,但是此刻佛桑已经松开了颜清舞的手,吩咐底下的丫鬟道:“今日天气炎热,给老太君和长公主多添些茶水进来。”
说话间,只见这水榭中的丫鬟换成了含笑一行人,上前给在座的客人们添茶倒水。
长公主见佛桑年纪虽小,但眉宇之间自有一种临危不乱的沉稳气度,丝毫不比这些名门闺秀们差,十分满意。
毕竟东宫的血雨腥风从未停过,身为太子妃自然是要与太子同舟共济的。
如果是一个经不起的小姑娘,哪里能担得起这样的重担。也就如佛桑这般外柔内刚,看似性子柔和实则心中极有成就的才能陪着傅云徵走到最后。
想到这里,长公主看着佛桑越看越欣赏,道:“还是桑桑贴心。”
金来仪见一向眼高于顶的长公主,竟对颜佛桑言听计从,态度温和,顿时脸色一片阴沉。
从前她知道太子敬重长公主,所以为了接近傅云徵她也曾想方设法的去讨好长公主,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的灰。
金来仪心高气傲,何曾如此放下过身段讨好一个人,连带着对长公主金来仪的心中也多了一些怨恨。长公主与江雁行和离后,在长安城的妇人之间成了笑柄,传出了不少难听的话,其中便有金来仪的手笔。
长公主是何等的心思玲珑,自是察觉到了金来仪那阴冷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呵,不愧是金家人,这金来仪就跟她姑姑金贵妃一样。
看起来冰清玉洁,实则心思善妒狭隘,就算没有和金贵妃那点过节在,这样的人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嫁入东宫的。
金来仪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呢,她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别的不说,就是那穿着打扮上,金来仪素日里的表现和在傅云徵面前截然不同。
长安城时下崇尚靡丽之风,就连金来仪虽然自诩皈依道门,是上清宫的弟子,但平日里衣着装扮都十分华丽张扬。
但自从回到长安之后,她倒是一改之前的高鬓浓妆的打扮,穿戴之上也趋向于素雅清淡,做出一副出尘脱俗的样子,言行举止之间却还是流露出那世家贵女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所以难免就有些不伦不类。
反观佛桑在江南长大,气质灵动,清艳绝伦却无半分轻浮妩媚之气,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也难怪傅云徵那样眼高于顶的性格,却心甘情愿的为了这个小姑娘而一次次的放弃自己的原则了。
这般玲珑剔透,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孩子,是她她也喜欢!
而颜清舞看着佛桑吩咐丫鬟这番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觉得佛桑完全是在惺惺作态……
她冷笑一声,嘲讽佛桑道:“从前不知道三妹妹竟还有如此善舞长袖谄媚讨好的一面,若早知如此,你将这一套用在母亲身上,也不至于落得被逐出家门的下场吧。”
面对颜清舞的嘲讽,佛桑不可置否一笑,道:“我这谄媚讨好只用在值得的人身上。”
言外之意,就是徐氏不配。
“呵……”
颜清舞没想到佛桑竟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徐氏了,心中隐隐有一种微妙的不舒服,像是……她费尽心思,抢走的不是佛桑的宝贝儿是她一件完全不在意的东西。
一时间她的神色变了又变,哼道:“我还记得三妹妹刚回相府的时候,对母亲那可是极尽讨好呢,现如今成了太子妃果真就不一样了……”
随即话锋一转,似是遗憾,又似乎是在幸灾乐祸道:“只是可惜啊,这太子妃的位置,你也保不长久了。”
这福公公都提前来送消息了,想必佛桑被退婚之事已成定局,颜清舞并不想多此一举的再占卜,可她却又等不及看佛桑的笑话。
面对颜清舞嘲讽,佛桑神色淡淡,压根就没理会。
见她沉默颜清舞只当自己抓住了佛桑的弱点,是以越发得寸进尺,全然忘记了方才自己心中的那一丝隐隐不安。
“被皇室退亲倒也不算绝路,可若是被逐出相府,就连苏家恐怕都不会接受你这个灾星吧,不如三妹妹求求我,说不定我能留给你一条生路呢……”
原本佛桑是在等长公主的人来之前,懒得理会颜清舞。
闻言反击道:“姐姐对自己真的有信心呢。”
说着,又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骗骗别人就算了,若是连自己都骗了,那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