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出神的想着,就在此时只听傅云徵那冰冷的声音:“下去领一百军棍。”
“主子手下留情啊!”
留白此时顾不上多想,连忙为贺兰亭求情道:“这贺兰将军本就受伤,这一百军棍下去,那不得要命啊。”
傅云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替他挨。”
留白……
瞧着傅云徵那铁青的脸色,留白不好继续为贺兰亭求情,而是来了个曲线救国道:“主子,现在东宫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此时罚了贺兰将军,恐怕抽不出人手,婚事也得耽搁下来。”
傅云徵瞥了眼留白,在那冰冷的目光下,留白字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不过好在很快傅云徵收回视线,道:“等内伤好后再去领罚。”
“多谢殿下!”
此时贺兰亭也松了口气。
自家主子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此番他之所以能侥幸逃过一劫,全倚仗了未来太子妃的面子啊……
同时贺兰亭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犹豫了会儿,还是对傅云徵道:“不过三小姐今日有些奇怪……”
也便将佛桑误以为他是为颜清舞挟持的事情说了一遍,此时傅云徵心知肚明,恐怕佛桑一开始是误会贺兰亭是曼陀教的人了。
“她可有问你脸上胎记的事?”
闻言贺兰亭将诧异直接写在了脸上,道:“主子,您竟然能未卜先知?”
傅云徵嘴角抽了抽,瞧着傅云徵那一言难尽的神色,迟钝的贺兰亭也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犹豫了会儿开口问道:“难不成长安城中也出现了贺兰家的人……”
傅云徵拨动着手中的佛珠,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应该是她回来了……”
闻言贺兰亭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倒抽了口凉气,脱口而出道:“是姑姑?”
昔年贺兰氏没入罪籍,后来却又在后宫得到先帝重用,擅卜算之术,后却又因一桩惊天血案而获罪消失无影的贺兰嫣!
她曾与楚家有婚约,后因贺兰家获罪,反目成仇……
跳跃的烛火下,隐隐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可此时佛桑并不知道她眼中这个行将朽木的老妪,压根没想到她曾有一段什么样惊天的过往。
此时的佛桑看着出现在迷雾中的人影,在幻羽的剑出鞘之前,率先开口道:“是你。”
闻言幻羽时分意外的看着佛桑,小声问道:“小姐,您认识她?”
佛桑微微颔首,道:“巷子卖花的妇人,有过一面之缘,她还送过我一盆花。”
闻言夫人倏然笑了,眼角那一片青色胎记分外的醒目,令人意外的是她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但眼神却是无比的清湛,看着佛桑道:“三小姐好记性。”
此时离得近了,幻羽才发现老妪脸上的胎记,心中亦是十分震惊……
“小姐,她的脸,难怪你方才问贺……”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佛桑给打断了。
“我们数月之前才见过面,且前辈送给我的花那般珍贵,晚辈自然不敢忘记。”
佛桑脸上带着笑,幻羽见她语气如此熟稔,便以为是自己人,渐渐地也就放下了戒心。
老妪瞧着佛桑镇定自若的样子眼中有些意外,但她不是贺兰亭将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妙的情绪,看着佛桑问道:“现在数月过去,老身想知道那盆双生花,现如今怎么样了。”
佛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前辈今日出现在相府门口,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双生曼陀罗,此消彼长。
而她颜佛桑,绝对不会是输的那个!
听着佛桑平静的声音,只见老妪那神秘诡谲的眼眸,第一次浮现出一抹惊讶道:“三小姐神色如此平静,莫不是早就算到老身今夜会来?”
佛桑莞尔一笑,紧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又不是神仙,又不会未卜先知。只不过在这之前,我心中有所预感,觉得早晚我们会见面的。”
从那日莫名其妙得到那一盆曼陀罗开始,佛桑的心中便隐隐有一种预感,一切都没有结束,只是才开始!
“哈哈,有趣,果然是个妙人儿,这让老身都舍不得杀你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老妪身边忽然出现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道:“你和她废什么话,杀了她才能给主子一个交代。”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佛桑吓了一跳,原本手中执剑的幻羽此时面色一凛,压低声音对佛桑道:“小姐,此人是个高手,我可能不是她的对手。待会儿我拖住她,你往相府跑找人求救。”
佛桑沉默片刻,十分诚恳道:“你觉得相府出救兵吗。”
幻羽……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在这儿跟属下逗闷子了。”
佛桑失笑,道:“既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