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妃原本以为尚仪局的人去相府,至少能让颜佛桑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过半天的功夫,尚仪局的人便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脸上还顶着巴掌印。
“没用的废物,偌大的尚仪局就连个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本宫养你们还不如养只狗。”
林芊折腾了半日,挨了两巴掌不说,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万万没想到一回来便被贵妃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
“娘娘,这件事也怪不了微臣啊,谁能想到这中途会杀出个老王妃啊。她手中有先帝的令牌,且这次微臣去相府,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话还没说完,她便挨了金贵妃一个凌厉的眼神,道:“你是觉得本宫不是皇后,所以没资格去约束太子妃?”
林芊纵使再自大,也知道金贵妃的逆鳞是什么,当下立即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
确实如林芊所言,如果她是皇后的话,对付区区一个颜佛桑至于这么费力吗?
可楚后已经薨逝五年了,徽宗迟迟没有立后,原本对皇后之位志在必得的金贵妃此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了。
更何况……
林芊见金贵妃的脸色不过在一瞬间变了又变,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金贵妃道:“宋老王妃今日怎么会出现的那么蹊跷,想必必然是东宫的手笔。可是,娘娘昨天半夜诏的微臣,微臣一早便就去了相府,东宫消息怎么会那么灵通?”
听着林芊一番话,此时金贵妃的脸色变了数变,道:“你是说,后宫有人通风报信!”
林芊微微颔首,此时只见金贵妃喃喃自言道:“难道,是云妃……”
提到云妃,金贵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随即道:“一定是她!定是她最近得了几日恩宠,便不知天高地厚,妄图联合对付太子对付本宫……”
说到这里的时候,金贵妃的神色不似之前那般从容。
林芊顺势道:“微臣今日去相府与那颜佛桑交手了几个回合,别看此女年岁不大,但心机深沉,若日后真的进了东宫恐对娘娘威胁不小。且……微臣听说,这颜佛桑一向与云家和云妃那里亲厚。”
“咔擦”一声,金贵妃手中的茶盏被她生生捏碎。
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道:“好一个颜佛桑,不除掉这个眼中钉本宫白执掌六宫这么些年。”
说到这里,金贵妃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道:“原本想着对付区区一个颜佛桑不必惊动圣上,但现在看来,本宫还是得去圣上那里亲自求取一道旨意了。到时候你拿着圣上的旨意,看还有谁敢不从。”
林芊心中窃喜,道:“娘娘英明。”
……
放下金贵妃这里密谋不提,而此时对于佛桑而言宫中金贵妃派人找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晚间的时候傅云徵不放心过来,佛桑正在抱着小狸奴在窗前看书呢,猝不及防翻进来一个人她吓了一跳。
等定睛一看,只见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袭夜行衣的傅云徵。
佛桑揶揄道:“最近长安城风平浪静,倒是许久都没见过楚楼主了。”
傅云徵失笑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思与我在这儿贫嘴呢,看来今日是没被吓坏。”
佛桑不屑:“不过区区一个林芊而已,早在答应与你定下婚约开始,我早就做好了被金贵妃为难的准备。”
东宫不好做,储君之妃这个位置更难,更不要说一个身后并没有什么家世支持的储君之妃。
佛桑心中清楚,自己空有相府嫡女的名义,实际上呢相府这些人心思各异,不拖她后腿帮着外人对付她算好了,更不要说指望着他们能帮自己一把。
所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还没进东宫呢,受到的尚仪局女官刁难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之后还有更多不知名的危险等着她。
如果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她便就寝食难安,惶恐不可终日,不等敌人下手,那她自己就被自己给吓死了。
佛桑的从容豁达,让傅云徵这一刻倒是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他心思微动,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只见某只小馋猫突然扒拉住他的袖子嗅了嗅……
“是樱桃毕罗!”
傅云徵无奈轻笑:“狗鼻子。”
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纸包,里面装着的正是西街刚出锅的樱桃毕罗。
少女眼神瞬间亮了,道:“看了半宿的书,我正好饿了。”
他来相府路过街铺的时候,想起小姑娘素来爱吃甜食便就买了一包。
放在几个月前,就连傅云徵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翻着院墙进来,只为给小姑娘带点心。
有吃的佛桑心情格外的好,瞧着傅云徵一身夜行衣,便问:“怎么又突然换上了楚台栖的装束,是最近长安城出什么事了吗?”
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