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佛桑便换上了一身男装出门。
瞧着佛桑穿着白色长衫,玉簪束发,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乍然一看好一个翩翩公子!
幻羽瞧着佛桑眼中流露出一丝怀疑道:“小姐,我怎么觉得您这女扮男装看起来挺熟练的?”
佛桑随口道:“以前在江南的时候,我经常和苏芜菁女扮男装出门玩啊,别说鬼市了,就连青楼我都去过。”
幻羽倒抽了口凉气,下意识的问道:“去青楼干嘛。”
“玩呀!”
佛桑说的理直气壮,只字没提自己和苏芜菁偷偷去青楼玩险些被调戏,回到家中直接被罚跪了三天祠堂。
她用一种花间老手熟练的口吻,对幻羽道:“江南比长安好玩多了,里面不止有漂亮的姐姐,还有漂亮的妖倌,以后有机会……”
“有机会如何?”
背后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佛桑心中咯噔一声,回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楚台栖!
还是没戴面具的那种。
只见傅云徵今日竟是穿了一身黑衣,腰间佩着一把剑,与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庭径。
见他乍然在白天出现,佛桑吓得打了个嗝……
‘噗’!
幻羽没忍住笑出声来,佛桑回神见傅云徵的目光看起来有几分危险,立即将已经到嘴边的话改口道:“有机会一定不能再去那些个不正经的地方!”
傅云徵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佛桑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但面上还是努力装傻笑着,悄悄瞪向幻羽,道:“你怎么不提醒我呀。”
幻羽双手一摆,道:“小姐奴婢对你使眼色了,可是你没看见啊。”
佛桑眯了眯眼,盯着幻羽:“不对傅云徵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的,一定是你通风报信的。”
幻羽摸了摸鼻子,一脸心虚……
佛桑看着傅云徵,也是心虚一笑,随即问他:“你怎么这副装扮?”
傅云徵道:“出去探听消息,这般装扮方便些。”
佛桑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如炬,然后冷不丁开口:“你去鹿尾山了?”
这下就连傅云徵连上也难得闪过一丝惊讶了。
佛桑从傅云徵衣袖上摘下一片草叶,道:“你身上沾了鬼针草,鬼针草的花可以用来止血,那是鹿尾山才有的,上次你受伤的时候我就是在附近给你采的药止血。”
闻言傅云徵方才敛去眼中惊讶的神色,瞧着佛桑噙着笑道:“太子妃果然心细如发。”
佛桑……
“你也去鹿尾山干嘛了。”
傅云徵淡淡道:“听闻太子妃昨天不回城而跑去了鹿尾山,我好奇这山上是不是藏着什么妖倌绝色。”
他一本正经的在那胡诌,佛桑气的半晌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见佛桑一副惊愕的样子,傅云徵失笑,抬头揉了一把她的长发:“愣在那干嘛,不是要去鬼市吗?”
佛桑见今日躲是躲不过去了,连忙跟上了傅云徵……
她和傅云徵走在一块儿,与之前不同的是,踌躇了片刻,还是偷偷的勾上了他的手。
傅云徵有些惊讶于小姑娘突如其来的亲近,而幻羽则是乐见其成……
这婚前就该培养培养感情嘛!
虽然这鬼市的地点有些不对,但……谁让三小姐和她家主子不是一般人呢。
鬼市也非字面上的意思,只是在长安城底下,不受官府的管束,所以会有人会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时间久了便被称之为鬼市。
一开始佛桑挺拘谨的,乖乖的走在傅云徵的身边拉着傅云徵的手。
她穿着一袭白色锦袍,束着玉冠,长相生得精致,双眸清澈黑白分明,格外显得年岁小。
而傅云徵为了掩盖身份行事方便,所以穿的是一袭黑衣,肤色玉白,神色阴郁,腰间佩戴着剑,眉宇之间有种凛冽的杀意。
当二人同时出现在这的时候,像是哪家长辈带着小辈来涨见识的,只不过……二人离的有些近。
这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年,手拉着手什么的……
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当下风气如此开放吗?
佛桑自来了鬼市之后见了不少稀罕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一双眼都不够用了都。
倒是傅云徵对于这些视线格外的敏感,纵使平日里八分不动的傅云徵也觉得面皮有些顶不住,对某个抱着自己胳膊的姑娘道:“若有什么喜欢的自己看便是,不必顾及我。”
听到这话佛桑眼神一亮,而幻羽还挺担心在这地方会有人冲撞了佛桑呢,但……
见佛桑如鱼得水,还用极低的价格收购了前朝的一枚香炉,幻羽目瞪口呆。
她家太子妃究竟有多少面?
佛桑见幻羽震惊的目光失笑道:“我是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