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佛桑正拿着医书准备去太子府找傅云徵问个明白。
一听佛桑要去太子府含笑有些犹豫道:“小姐,明日就要大婚了,您就这么去太子府万一被人看见了会不会不太好?”
佛桑一向都不讲究婚嫁不见面那些繁琐的规矩,再加上宫中那位的意思大概是还不想换个太子,听从了御医之言让傅云徵冲喜。
如此一来,自然也没人约束佛桑。
往日里佛桑在相府跑进跑出的含笑和柑橘也没多说什么,但明日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佛桑再出去恐怕不太好。
佛桑一听难得也犹豫了一下。
反正这婚事都已经定了下来,无论是苏家的事还是颜轻尘的事情,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就在佛桑想着要不要明日再说的时候,谁知就在此时青禾道:“小姐,方才沉香记送来书信,说是大小姐要回江南,今日就启程了。”
“什么,这么匆忙,莫不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青禾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啊。”
佛桑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这个时候苏荼蘼离开绝对不是偶然,想起那日与颜清舞的对话,佛桑没再犹豫吩咐道:“备车。”
此时长安城外,苏荼蘼这次回江南并没有走水路,依旧是选择和商队一起,将长安的货物携带回江南。
正因为如此,车队出城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正巧被佛桑赶上了。
看见佛桑追了过来苏荼蘼也十分惊讶,道:“桑桑你怎么来了?”
佛桑方才担心追不上苏荼蘼所以是直接骑马的,帷帽下长发被风吹的零散,神色焦急道:“姐姐你怎么突然要回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佛桑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抓着自己的手,苏荼蘼心中一软,摸着她的长发道:“傻孩子,父亲他们都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苏荼蘼神色如常,甚至可以说比之前更加温柔的对佛桑道:“这次是江南铺子有点麻烦,父亲分身乏术,兄长又准备赶考,我得亲自回去一趟解决。等过些时日家里事情解决的,我们都会回来看你的。”
但……
苏荼蘼神色越温和,佛桑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
之前佛桑也听傅云徵说过江南那边不太平,流民生乱,为此傅云徵举荐了她那位好兄长颜玉成在江南和甄家一块儿商定策略安抚流民呢。
苏家的生意都在江南,想必因为这次叛乱也受了不小的影响,苏荼蘼这个时候急着回去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这些理由若是糊弄之前的佛桑绰绰有余了,但现在佛桑经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还会和之前那般单纯好糊弄。
她定定的看着苏荼蘼道:“江南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大事,竟是让姐姐连在长安多待一天等我出阁的时间都没有?”
“这……”
苏荼蘼神色有些犹豫,还不等她想好借口,就在此时,只听佛桑幽幽的说道:“还是说,出事的并非是江南,而是长安!”
苏荼蘼心中暗惊。
当下就知道佛桑不是随便能找几个理由就能糊弄了,所以她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沉声道:“桑桑,你长大了,应该清楚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
佛桑清湛的目光看着苏荼蘼,片刻之后咬牙道:“您别来这套!”
“我可以不问您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您选择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因为与我有关?”
苏荼蘼自是否认道:“桑桑你在想什么……”
话音未落,佛桑便道:“不是与我有关,那便是与东宫有关了,姐姐您是不是不想让我嫁给太子。”
苏荼蘼第一次发现一向温软可爱的妹妹,竟还有如此咄咄逼人锋芒毕露的一面,当下不由一阵沉默。
佛桑顿时心神一凛。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荼蘼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对佛桑语气又比方才温柔十倍不止道:“凭私心而论,姐姐确实不想你嫁入东宫,倒不是因为别的。”
“你若是嫁去寻常人家受欺负了还有苏家给你撑腰,但你嫁去了东宫被欺负了,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闻言,原本神色凝重,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咄咄逼人的佛桑总算是道:“原来如此……”
苏荼蘼刚松了口气,只听佛桑道:“既然姐姐担心我受欺负,那就应该留下亲眼看我出阁,为何非得今日,此时离开。”
苏荼蘼……
孩子越大越不好糊弄了!
眼见着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此时苏荼蘼也失去了耐心,渐渐呈现了暴躁的塞给了佛桑一个锦匣。
佛桑不解:“这是什么?”
苏荼蘼木着脸道:“母亲留给你的嫁妆。”
苏荼蘼口中的母亲自然不是徐氏,是苏母……
匣子里装着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鎏金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