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所云,总归是熬过了一节课。叶荣也明白了为何谈及课后出宫之事张姑姑闭口不语,自己一回到佼兰殿便倒在床上一睡不起。
莫央眼见着她睡到了晌午后,心里想着这上学究竟是有多累,小姐竟过了午饭的时辰也没被饿醒。
眼见着太阳都快落山了,莫央还是把她晃醒:“小姐,小姐,再不起晚膳都没得吃了。”
荣儿依旧昏迷不醒。
“将军差人送来些烤饼!”莫央大声在她耳边喊到。
叶荣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烤饼?哪儿呢?”
莫央捂嘴偷笑,指了指饭厅:“放那儿了,一会就是晚膳时辰了,小姐,你下了学回来,昏睡了一天。”
叶荣不信,以为她在逗自己,结果打开窗户夕阳正落。
“我真的睡了这么久?我是不是生病了?”叶荣赶紧扶着自己的脸,顿时觉得天昏地暗。
“公主若是病了,那必是懒病。”张姑姑和送膳宫人一同进来。
叶荣努努嘴,坐在餐桌边准备用膳,一日没进食,肚子确是饿的很。
“公主今日在鹿修阁可有见到些陌生面孔。”张姑姑拿起她的筷子递去。
叶荣点点头:“除了何意哥哥,都不认识。”
张姑姑立在桌侧,说道:“殿下用膳时,奴婢把鹿修阁的这些人一一介绍给您。”
也好,省的一会儿要用睡觉的时间来听这些了,叶荣点点头。
“陛下的兄弟姐妹已悉数封番别地,只有一位同胞妹妹,就是长公主尚留于京,故而今日鹿修阁内弟子只有世子何意与怀安公主非周姓子女。”
叶荣点点头,塞进嘴里一整块饼。
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张姑姑用戒尺敲了敲桌子,然后继续道:“世子何意还有几个月就到及冠之年,届时会入朝为官,不再出入鹿修阁,那么公主您,就是阁中唯一一位外姓弟子。”
叶荣愣了愣,问道:“所以呢?”
“所以,以下这些人,你要一一谨记他们的性格、偏好,日后好在鹿修阁不受排挤。”张姑姑一脸认真的模样。
叶荣想了想,今日他人倒是没有排挤之意,不过是阁门口遇到那两位小殿下脾气刁钻了些。
“陛下共八子,年纪最小的十皇子尚在学语之年,年纪最长的太子,也就是东宫储君,是皇上第三子。”
叶荣问道:“那大皇子二皇子呢?”
张姑姑答道:“大公主与二皇子皆系先皇后所出,在襁褓中便相继夭折了,太子殿下生母亦是先皇后,殿下出生后先皇后便因产后体力不支离世,当今太子母妃刘贵妃是先皇后与前朝丞相之妹。”
叶荣心想,看来以后势必要十分尊敬太子殿下才行,“那太子殿下是否轿辇与陛下的长得差不多?他长什么样子?”
张姑姑点点头,“太子殿下为人和善,行事沉稳,眉宇清秀,身形高大,自幼善习武,宫中只有太子殿下可着蟒绣长袍,如此辨识便可。”
叶荣陷入沉思,如张姑姑所形容这样的人,正是今日坐自己身后那位兄长。
“贵妃娘娘还有一女,为四公主,立夏后便要嫁与东夷和亲,如今你在鹿修阁见不到她。”
晚膳用得差不多了,叶荣又抓起那盒烤饼来吃。
“众皇子中最寡言少语的便是五皇子,五殿下生母为已灭敌族之子,他还有个孪生妹妹六公主,六公主自幼体弱多病,常年不出寝殿,五皇子身形也较为消瘦,面色苍白,倒是长的秀气。”
叶荣抬头回想,应是今日坐于窗边那位,“陛下说五皇子和六公主与我年纪相当。”
张姑姑点头:“是也,太子和四殿下已过结发之年,七皇子与八公主尚未明事理,五六殿下长公主一岁,确应多与他们走动。”
“那七皇子和八公主看着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倒是顽皮得很。”叶荣吐槽道。
“七皇子和八公主皆非正院嫔妃所生,缺少管教,是宫人们给惯坏了。”
叶荣点点头,怪不得,“诶,那还有位九公主呢,也夭折了吗?”
张姑姑厉声道:“不可胡说,殿下这是诅咒皇子,是重罪。”
吓得叶荣赶紧闭上了嘴,真是一不留神就犯上重罪。
“九公主两岁时便至乃蛮为质子,如今已有六岁了,还有十而年便可归昭。”
叶荣疑惑道:“质子?作乃蛮的人质?”
张姑姑又一尺拍在餐桌,“又胡言。大昭的公主作质子至乃蛮,仍是乃蛮的公主。”
叶荣略带委屈,“那质子质子,不就是这个意思。”
张姑姑叹了口气道:“当年乃蛮战事,外加西北大乱,陛下难以兼顾,请使臣向乃蛮议和也是无奈之举,年年割地进贡,九公主至乃蛮生活是两族之约,以证我朝再无二心,两国长久安定。”
叶荣陷入深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