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尚未成亲,你不可以妾自许。”
颜菲眼尾扫了眼曾经的姐妹甄芯,没想到她居然笑得用手捂住了嘴。颜菲不忿地给自己找台阶:“国师说得是,还有两个月成亲,奴家这是先练习练习。”
“你看看旁边这位姑娘。”
萨满黑袖一指,颜菲望了过去,愕然道:“姐姐?”
“再看清楚一点,确定她是你姐姐?”
萨满步步引诱颜菲细看颜樱,颜菲绕着她一周,手指戳戳颜樱的肩膀——结实得很,捏捏她的下巴——还在,不是鬼。
颜菲茫然不敢确认,但对上国师的眼神,她蔫了,回道:“应是。可能也不是。”
颜樱原本提着的心,陡时淡定下来,颜菲对她的身份都持怀疑态度,估计是没任何人能够指证她来,哑笑说道:“这位姑娘认不得也不必为难自己。我当所有人的面郑重说一次,我叫来福,并不是什么四王妃,各位请勿再猜疑,影响大家的心情。”
颜菲手上的丝帕拳出皱褶,眼前的女子不是她姐,但不得不说气势上与颜樱一样是压她一筹的。
国师的忍耐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他命人上了一碗水跟一根针,说道:“你们试试不就不知道了。”
他抓起颜菲的手,刺了一滴血在碗里,拿起另一根针说道:“来福姑娘,到你了。”
颜樱即使知道滴血认亲这事不科学,只有两种完全相同的血型相遇才能没有任何凝集反应,而不同血型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他们的血型是多样的,这种粗糙的鉴别方法,溶合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但这个概率已经占了一大半,她很难不害怕。
颜樱心里已经做好欺上瞒下斩首的准备,伸出手指,颔首说道:“劳烦国师了。”
萨满使劲一扎,按了一会,血滴从颜樱手指滴出,两滴血在水里碰撞了一会,便散了开来。
得亏碰上了百分之四十,颜樱心定了下来,收回手,将手指含在了嘴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被冤枉的样子。
乾武帝额头一皱,握紧手上的扳指,打破了在场的尴尬:“国师,你这是胡闹。”
萨满忙点头,说道:“皇上教训得是。”
大太监瞧见皇上眼色,圆场道:“皇上欲与众人同庆。来,各位皇子王爷大臣举起你们手中的杯盏,先敬二王爷一杯……”
在天潢贵胄的欢拥,把杯言喜下,这场至颜樱死地的鸿门宴才算落幕。
颜樱饮了几杯后,手轻抚额头,佯装头晕,要到外透风。
沈怡走了过来,挽着她说道:“你去哪?我陪你出去。”
颜樱玩笑道:“如厕。你不去看好四王爷,就不怕我抢了?”
“我不怕了,你又不是四王妃。国师的滴血认亲让他彻底死心,我看他全程都冷冷冰冰,没看过来你这边,估计是想王妃了。”沈怡贴近她耳畔说:“不过王妃都死了,我可不怕一个死人抢我位子。”
颜樱听她说这话,觉得心酸又好笑,心酸的是连沈怡都能看出九方奕泽想她,好笑的是沈怡还一直执着于王妃的位子。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颜樱也不想多干预别人的生活,低声吐出了几个字:“那就好。”
颜樱没想到沈怡的肠胃是真的有问题,她在隔壁一直依依哦哦。
颜樱将海棠红衣反转成黑衣,穿在自己的身上,把灯笼架在对面厕所岩壁上说:“我到外头等你。”
她趁这段时间,穿走小径中,直接走向国师的炼丹房,目前摆在门面上想让她死的只有乾武帝跟国师,乾武帝独属的范围重兵把守,唯有国师的地方士兵稍微少一点。
巡更的士兵一走,她立马去开门,发现门上了把锁,她从侧窗跳了进去,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点点地摸索房里的东西,炉子,柜子,椅子,桌子……桌子下面的这个物件有体温!
她点燃火折子,用手挡了挡光,稚嫩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这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颜浩?他手被反绑着,昏了过去,呼他也没醒。
颜樱把了把他的脉,还有鲜明的迹象。她想抱他出皇宫,但一想到外头侍卫众多,强杀解决不了,便把这个念头打消,得想个法子,把颜浩安全运出去才行。
“沈大小姐掉坑里了,快去打水给她。”
随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音。
这个沈怡长这么大了,去个厕所都去不明白。
颜樱暗诽着,便跳出窗台,轻轻地关上窗,换面衣服,回到东厕。
她递上一条手帕给坐在栏椅的沈怡:“干嘛呢你?脏兮兮的。”
沈怡呜哇一声,大哭起来:“我腿蹲麻了,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啊。”
颜樱见她擦得差不多,说道:“行,不告诉,你快回府吧,免得被人看到。”
沈怡突然站起来说:“那不行,得让四王爷送我回去。”
颜樱无可奈何地叹叹气,从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