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影回到靖王府的时候,心情竟然没来由的沉重,她很讨厌赵承瑾,可一想到他会死,不知道为何,就像有团棉花塞在了心头,闷得很。
宫里来人赏赐了春节的节礼,顺便送来宫中庆典的安排,她收了之后,让林嫲嫲好好赏赐来人,便朝后头走,干好碰见叶月影。
“你为什么垂头丧气的?”她站住,想了想之后道:“是从淳王府回来的吧?”
月影抬头看了她一眼,勉强提提唇:“我没有——”
夏沁玉看着她的笑意,提唇笑着道:“你别装了,你就是在不开心,我听说今天早朝的事情了,你是在替赵承瑾伤心?”
月影白了她一眼:“你疯了吧!”,她怎么可能会为他伤心,恨他还来不及——
“表妹——”夏沁玉也学着赵承瑾挑眉的模样:“他那么老奸巨猾,哪会那么容易就死去——”
“我也不是为他,我只是想,他是唯一能救李大人的人,他被朱家害死了,未必就是好事——”月影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的,李大人死了,表哥会难过的。”
夏沁玉认真地看着她,晶莹的眼眸闪了闪,叹口气道:“你说的也是,这段时日我在宫中冷眼旁观,如今不是有他弹压着凌王和朱家,还不知会闹到怎样的地步——”
后宫的争斗就是前朝的缩影,她能从中窥见朝堂的凶险,心头也沉重了起来:“赵承瑾和你表哥一样,都活在皇室的桎梏之下,你表哥逃开了,他逃不开,因为他是皇后的儿子,皇后是不允许他逃离的——”
所以容妃早逝、白家衰败,是不幸,但对于赵承弦来说,也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月影心头突然想起了雪地里抬头看雪的他,孤寂、清冷,带着一抹幽怨,仿若想和雪一样消失,却又被禁锢在世间——
夏沁玉拉着她,边走边道:“但是他不会有事的,他想死,皇后还不会让他死,倒是你——”
她顿了一下,认真地问:“你不是对他产生了什么情愫吧?”
月影脸一红,生气地道:“你发烧了吗?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我只是因为他的二十万两银子还没有给我——”
“哦哦——”夏沁玉赶紧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月影甩开她的手,转身道:“我要先去换衣服——”
“那你一会儿过来,今天厨房换了一个点心师父,说是手艺很好——”夏沁玉赶紧嘱咐,自己回了枕梅楼。
但她转身之后,笑意就淡了,心头忐忑了起来,她有些害怕月影的反应,她怕月影是因为自己才选择去喜欢赵承瑾。
赵承瑾看似洒脱,其实是被桎梏得最深的那个,他即便是喜欢月影,也不可能给她一个未来,就算他想,皇帝和皇后也不会答应。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就更加不可能和赵承弦在一起——
她闷头回到了枕梅楼,清雨和婉露放好了晚餐,她便道:“你们都下去吧,晚些我唤再进来——”
见没有了让人,她端起一盘糯米梅花糕进了书房,果然赵承弦在那里,正在灯下读着来信——
见她进来,他抬头一笑道:“今天又吃什么好吃的?”
她走过去,看见是秦轩宇的信,便好奇地问道:“师父说了些什么?”
“你可记得我给你说过刺杀李大人的黑衣人之事——”他放下信件,伸手就要拿她端着的盘子里的糕点,她皱眉躲开,他边伸手去抢边道:“我将黑衣人手臂上纹的图案画下来寄给师父,他说这个图案和西戎那边的有些图腾有些相似,他正在从北漠赶去西戎,在那边查探,要我和月影小心些——”
“西戎国?”夏沁玉皱起了眉头:“还扯上外国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明有人在和外边有勾结。
“我那日跟踪老三,他接触过的樵夫和渔夫,不过片刻就失去了踪迹,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京城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他终于抢了一块梅花糕,咬了起来,皱起眉头:“你怎么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
“你得陪着茶水——”她放下盘子,去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陪着这发酵过的红茶,可香甜了。”
他接过,抿了一口啊,点头笑了笑:“你倒是吃出经验来了。”
夏沁玉问道:“你准备怎么办呢?如今赵承瑾被李天伦的案子缠着,你也没有了别的帮手,要不,去启用你过去的旧部?”
“京畿卫如今是凌王接手,启用怕是会打草惊蛇——”他皱起眉头,思索着要不要去借老头子的人来用,但老头子一向抠抠搜搜,怕也不会答应——
“我倒是有个法子——”夏沁玉咬着梅花糕,突然笑了笑,水润的眼眸散发着光华:“你瞧,你将黑衣人的事情泄露给朱家的人知道,你猜定国公慌不慌?”
“哈哈——”赵承弦听了之后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好一个祸水冬引——”
让凌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