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雀看着门缝里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焦急地等待着家里发现她失踪了,来救她,可眼见得黑色渐渐降临,却没有一丝动静,她心头的绝望到了极点——
她并不知道,林遂安因为害怕那天想要冒犯她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曝光,选择让她死去。
夏润心却依然不放弃希望,她告诉了夏沁玉和叶月影自己是如何得知铁匠有异的事情,俩人听了心头也安定了不少,赵承瑾何等敏锐的人,哪怕梅兰没有找到他,但他只要回到巷子里,遇到铁匠,便会发现端倪。
叶月影的伤好多了,她还透过木头板壁上的小洞,给了夏润心和朱青雀她朱钗上的珍珠,让两人服下后延缓体内毒性的发作。
四个女人,都在等待着——
容慕枫终于在淳王府的门前遇上了赵承瑾,赵承瑾一脸的疲惫,他昨夜里和赵承弦在城中寻找了一夜的线索,今日一早又去了靖王府,赵承弦自己已经告诉了沈毅,沈毅道他会安排——
他方放下心来,回府处理事宜,遇到了容慕枫也是吓了一跳:“你怎么就出门了?身子好了吗?”
容慕枫来不及说这些,将黑衣人送来的夏润心的钗子拿给他看,神色严肃:“凌王这一招,的确是厉害——”
虽然凌王并没有直接站在台前提出要求,但送了信物,谁还敢轻举妄动。
赵承瑾吃惊了:“怎么又送去一个?这三个女人还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一个接一个地犯傻——
容慕枫非常赞同:“一个比一个倔强——”
俩人相对叹息了一声,赵承瑾转身又去找赵承弦了,并且要容慕枫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看凌王究竟想要他们拿什么来换。
容慕枫答应了,但心头空落落的感觉愈发强烈,以前无论夏润心要怎么折腾,她人总还在京中,他生气、愤怒也还有个着落,但现在一想到她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就觉得心空了一块,做什么都提着心。
赵承瑾也是满心的无奈和不得劲,按说这三个女人谁也和他没有太大的联系,夏沁玉一见他就冷嘲热讽,叶月影更是三番四次地出手揍他,但他就是着急——
他找到了赵承弦,说了铁匠的事儿。
赵承弦忙了一晚上,回来后想休息一会儿,但闭上眼睛就是夏沁玉在楼中的身影,是她的一颦一笑,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听了这个消息,那还坐得住,将衣服一换,脸一蒙,就出门找沈毅去了——
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忧心——
果然,第二天的朝堂之上,在兵部提出了今年南边轮换的将领人选时,竟然都是凌王手下的人,皇帝看着名册,神色中掠过了一抹惊讶之色。
他抬眼去看朱正元,朱正元垂着眼眸站着,一反常态地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他又去看赵承瑾,赵承瑾倒是没有低着头,却也没有发声反对,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躲闪。
众臣见都没有人提出意见,也都沉默着不肯开口。
皇帝心头有了数,道:“兹事体大,待朕再细细思索一番,众卿家也再思虑思虑,明日再议。”
退朝之后,他叫来了赵承瑾,开口就斥责:“你竟然不争南边的兵权,嫌自己活得长是吧?”
赵承瑾也不再隐瞒,将夏沁玉姐妹被凌王手下的人挟持一事说出,皇帝怒了:“这么几个女人,也值得你心慈手软?”
“可——”赵承瑾低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靖王府一出事,势必牵连太多。并且,朱老头子也不是没反对吗?我听说,他的孙女儿,昨夜也没有回府——”
朱正元也应该是被凌王拿捏住了。
皇帝思索了一下,还是生气:“老三要是将南方的兵权拿去了,北边加上南边的兵权,加上南衙卫,你自己思索!”
“父皇!”赵承瑾低头:“老九肯为了夏沁玉来见您——”
他的意思很明显,夏沁玉要是没了,老九怕不闹翻天。
皇帝的神色变了又变,怒气冲冲地将手中册子一扔道:“朕只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后,你们还救不出人来,朕不会顾及任何人——”
赵承瑾松了口气,赶紧谢恩离开。
皇帝怒气未消地在后头骂了一句:“兔崽子——不,两个兔崽子——不,三个兔崽子——”
一个比一个难缠!
定国公府上,朱正元还在焦急地等待着黑衣人的消息,他并不值得,自己的信并没有送出去,发着怒斥责着凌王不讲道义。
林遂安赶紧道:“老大人,没有回音便是没有答应,凌王是铁了心要争兵权,但是南边的兵权却是咱们的基础啊!”
朱正元忧心忡忡,皱着眉头在衡量着、思索着,林遂安赶紧退了出来,他认为,就散朱老头子再怎么宠爱朱青雀,可兵权却是朱家必须握住的保障。
这一次,朱青雀应该是回不来了。
他正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