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湘茹派人来请夏沁玉,清雨和婉露气呼呼地道:“小姐,您别理她,王爷一来枕梅楼,她总是派人来打扰,您给她些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要比资历,她还矮您一头--”
“罢了--”夏沁玉起身去望月阁:“她总是王妃--”
赵承弦要她尊重白湘茹,她便尊敬,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陪伴他一生,就要为他着想。
白湘茹神色红润,容光焕发,看见她进来,便笑着招呼:“妹妹不要行礼了,快过来坐下--”
夏沁玉过来,坐在了一旁,神色沉静,容颜姝美,看得白湘茹也怔了一下:“妹妹果然丽质天成,难怪王爷疼爱。”
夏沁玉却不想和她说这些闲话,直接道:“王妃唤我,所为何事?”
白湘茹笑着点头,温柔而大度:“妹妹,这段时日我留心看来,你身形纤柔,袅袅柔弱,平时饮食也不太好,你还是少外出一些,静心在楼中休养才好。”
夏沁玉提起嘴唇,笑了一笑:“多谢王妃挂念,妾瑾听教训。”
自然,听是一回事儿,照不照做是一回事儿。
白湘茹点了点头,又道:“妹妹常日里总是不好,我也担心,昨儿已经派人请了宫里头的御医,想着替你好好诊疗一番才好,请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不待她说完,夏沁玉发声道:“多谢王妃挂念,我这病症,宫中所有的御医都看遍了,就这么着吧--”
白湘茹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笑意不改,旁边的银珠赶紧道:“侧妃娘娘,王妃娘娘也是为了您好--”
夏沁玉抬眼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银珠妹妹,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做靖王妃的时候,王妃还在待字闺中吧?我几度进出宫闱,这病啊,宫里头的御医比我还清楚--”
这话一出,银珠语塞,不知该怎样应对了。
白湘茹斥责了一声:“银珠,我和妹妹说话,你插什么嘴?”
银珠赶紧赔不是,退下了。
白湘茹道:“妹妹,你别和丫鬟计较,这也怪我,我总希望你身子好起来,咱们一块儿服侍王爷,长长久久的--”
“长长久久”这四个字宛若银针落入了夏沁玉的心头,勾起了痛楚。
她提唇笑了一下:“王妃的这个愿望,许的可真是好啊--”
怕是很早之前,就许下了吧。
白湘茹听了她的语气,一时有些尴尬了起来,找补着说了几句话,夏沁玉便找个由头告辞了。
银珠在后头气冲冲地抱怨:“小姐,她好心当作驴肝肺,难怪外头的人都说她是个傻子--”
白湘茹却不在意地一笑:“这个妹妹,性子虽然有些傲气,却也不是个傻子啊--”
下午,赵承弦从外头回来之后,看见夏沁玉便有些尴尬之色:“玉儿,昨夜本想回来陪你,不想多喝了几杯酒--”
夏沁玉抬头看他一眼,低头道:“昨夜的月色很好--”
他没有回答,过来挨着她坐下,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书:“别成天看书,小心眼睛花了。”
“嗯--”她见他避重就轻,心头沉了一下,正要说话,外头又传来清雨的声音:“王爷、小姐,银珠姐姐来了--”
夏沁玉心头烦躁了起来,带上了怒气:“她是监视了你的吧,怎么你一回来,她就上赶着来了。”
赵承弦却道:“她来,定然是有事--”
果然,银珠说王妃因为昨夜受了凉,此刻头风发了,难受得很,自己乱了章法,想请王爷去瞧瞧。
赵承弦听了之后,神色一变,匆匆地跟着去了。
清雨进来,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头风发了找大夫嘛,找王爷算什么?”
夏沁玉挥挥手:“罢了,随他吧--”
她总是忍着吧--
夏沁玉原本以为赵承弦会留在望月阁陪白湘茹,却没料到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只是神色有些不好,对她道:“玉儿,我不是告诉你,少和白湘茹起冲突吗?”
夏沁玉一时有些懵:“我没有啊?”
“她说一片好心,想要请御医给你诊治,你却讽刺了她--”赵承弦有些急躁的模样:“你远着她些,特别是这两日月影又不在,若是惹得她怒了,传到了宫中--”
他怕皇后这帮人又找得到理由来对付她了。
但是夏沁玉觉得委屈了起来:“我已经远着她了,她还非得派人请我过去,一会儿说我身子不好不要出门,一会儿又说要请御医来给我瞧病,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我是装傻的吧?”
外头传来微微的响动,应该是清雨和婉露,赵承弦便压低了声音:“玉儿,她是正妃,你不要顶撞她,她执掌中馈,找御医也是想要照顾你啊--”
夏沁玉怔了一下,问道:“她找你告状了?”
他叹了一口气:“她不是告你的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