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先前,只当徐出羽是个晴雪秋月般温和的人,而且他的五官显幼态,虽然比龙吟大三岁,但偶尔让人觉得他才是年下的一方。不过实际尝过了才知道,这个人变脸堪比翻书,他强势霸道起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即便两人刚刚才做了亲密交流,但显然龙吟对他的认知还是有待不断刷新。
徐出羽一路把龙吟抱到榻上,她的肩膀上本来还披着件罩衫,刚才被男人大手一挥直接就给扔边上去了。只剩下穿在里面的吊带裙,两条纤细的肩带楚楚可怜地挂在锁骨上。本来就是宽松的款式,加上龙吟又瘦,那块布料整个轻薄得就跟没有似的,徐出羽骨肉匀净的手,就那么直接滑了进去。
两人的体温已经是同一个温度,但许是因为徐出羽手指上那层薄薄的茧,龙吟还是忍不住瑟缩着小小嘤咛了一声。
徐出羽把她放在床上,用自己的臂膀将龙吟锁在方寸之地叫她无处可去,只能羁锁轻开、请君消受。从锁骨开始,他的唇慢慢地厮磨着,热切的呼吸吞吐在她的肌肤之上,龙吟的皮肤白,一眼望去,就像是胜雪的画卷上,点点红梅错落盛开。
她心里想的是,俗话说得好,男人都是狗……呃,野兽。
不过好在徐出羽始终还是以她的感受优先。龙吟上下都被伺候过来,荤荤素素,可谓是毫无还手之力。生理性的泪水涌上来了,她的眸中湿气氤氲,更显得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慢慢失去焦距。
徐出羽在她底下努力开疆扩土,直到龙吟绷着脚尖哼哼唧唧地胡乱踢腾,他才直起身靠过来,握住龙吟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半边脸上,做最后的确认:“可以吗?”
龙吟睁开眼仔细地看他。
徐出羽此刻气息不稳,全然是一副欲念深重的模样,他平日里温和自持的外壳全都被欲望给融化了,一双丹凤眼中的热意如同烧红了、冒出火星子的木炭,额头上细密的薄汗将发丝都微微打湿。
他整个人早已被按捺不住的情欲裹挟,一张俊脸隐忍得都有些扭曲。
都已经这样了,还在问她可以吗?又莫非,她现在还能够拒绝吗?龙吟心念一转,坏心眼地勾起一个笑容,既然他都诚心诚意地发问了——她摇摇头,轻声道:“不可以哦。”
这句话说出来,却是连她自己都惊讶了,龙吟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喉咙里竟然会发出如此酥软的声音。本来是故作姿态的拒绝,反倒成了千娇百媚的勾引。
徐出羽早已是箭在弦上,听她这么说,男人很是痛苦地吞咽了下口水,却也听出她话里的口是心非。
他轻轻地摩挲着覆盖在自己脸上的小手,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龙吟,故意学着她的嗓音问,“你当真……不要吗?”
燥热压制不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龙吟眼波流转、欲语还休,终究没再说出什么话,只是伸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所有的颤抖和脆弱都被温柔包裹,徐出羽激动不已,上身俯就,准确无误地擒住那张惹是生非的樱桃小口。
龙吟瞬间蹙紧了眉。她所有的心口不一,都被温柔封缄。
……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仿佛一直不肯停歇。
万物都被浇灌、被打湿。龙吟也被徐出羽翻来覆去地折腾,好似要等她里里外外都被他的气息浸透才肯罢休。龙吟被折磨得狠了,开始抽抽搭搭地软着声哀求,徐出羽呼吸灼热,亦是温声细语地哄着她,但是底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见收敛。
弄湿的手,缠绵悱恻的亲吻,汗液蒸发后热量被带走的冰凉肌肤与摸索,似乎是在确认些什么的小声呼唤,以及褪去了灵魂的沉重外衣紧紧相拥的瞬间,彼此之间久久无言的悸动。
极致的欢愉里,充满了□□几乎无法容纳的透明而饱满的虚脱感。
卧室里惟独亮着一盏幽微的床头灯。他从背后将她整个圈住,龙吟的骨骼精致纤秀,徐出羽轻轻抚摸着那处凸起的肩胛骨。
小巧似一只轻盈的蝴蝶,仿佛随时都可振翅飞走。
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被紧握。光只是这一种设想就让他阵阵心慌。
徐出羽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缄默着,慢慢俯下身去贴着龙吟的身子,将她躲在被褥里的脸轻轻捞了出来。
待他看清她的一张小脸上,都是被自己逼出来的泪水,檀口轻张,眼神虽然还迷迷离离的,却也不忘用力瞪着自己,无声表达她的不满。
徐出羽轻笑一声,却不打算就此饶过她。只是忍不住俯下唇,狠狠啄了一下她的蝴蝶骨。
龙吟本就已经在支离破碎的边缘,此番哪里还能经受得住?霎时间全身都止不住地绷紧,就连躲在被褥里的脚趾都跟着蜷缩起来。
徐出羽亦闷哼一声。
——漫沉吟啮笔,褪了毫尖。
终是雨歇云收。
龙吟早已筋疲力尽,此刻是手软脚也软。徐出羽给她细致地清理干净,把人搂在怀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