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醉的不轻,有些呆滞地接过睡衣,又开始思考着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过了一分钟,她才痴痴地说道:“好。”
然后钻进被窝里换衣服。
裴合敏看着自己被窝里鼓起扭动的一大团。顿时感觉不自在了起来。
额,喉咙怎么这么干?
齐缘换好后,从床尾的被子一角钻出来,自下往上地看着裴合敏,嘴唇微张:“快给我吹头发。”心里却想着:“在梦里指使一下裴合敏不过分吧。”
裴合敏拿起吹风机,坐到床头,那一片柔软的被褥塌陷下去。在齐缘注意不到的地方,他的眸色涌动着撇不去的情欲。
“来。”他说。
但凡再多说出一个字,那份过分的心思就会从语调里跑出来。自己也无从收拾。
齐缘背对着,蜷缩着身体坐到裴合敏岔开的双腿中间。
裴合敏的拇指一推,吹风机发出低低的运作声。他有意识地对齐缘笼罩在自己宽大睡衣中若隐若现的线条避开视线,左手轻撩起她的卷发,右手拿着吹风机,有如对待稀世珍宝那般慢慢地吹起来。
从左边的一律碎发开始,一点点过渡到中间,然后在仔细的吹发尾….
头发还没吹干半成,裴合敏却不想干了。他抿了下下唇,心道:“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然而,一不小心指尖又一次摩挲到齐缘颈部的皮肤。
裴合敏后悔答应她给她吹头发了。
不,应该在她进来之前,就把门锁上,再堵上一个桌子,戴上耳机把她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屏蔽在外。
大概就不用在此时忍得如此辛苦。
好在齐缘似乎觉得裴合敏吹得太慢,自己抢过吹风机开了最大档乱吹了一通。裴合敏正松了一口气,齐缘却双手叠在腹部,窝在了自己怀里,之后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裴合敏的脸一下就红了。
却还是念着头发吹不干容易头疼。于是忍着不去关注那具柔软而热乎的身体的触感,不安地把指尖穿进她的发丝里。
是干的。
他迅速收回手,转而用食指戳了戳齐缘的脸,轻声说:“齐缘,你该回去客房睡觉了。”
没想到齐缘却直接掀开被子自己滚了进去,头不客气地枕到自己的腿上,拍拍右边给自己留的位置,抬头看着自己,兴奋地说道:“快来啊,给你讲个故事!”
她的睫毛很长,却也很纤细,遮挡不住清亮的双眼。这个模样...要是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其实醉的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裴合敏还会以为没有喝一滴酒。
感觉到她发热的侧脸密切贴合地压着自己大腿,裴合敏低头量了量她嘴唇与某处那尴尬的距离。
…
裴合敏觉得自己应该迅速站起来,不带犹豫地逃离这里,把门关上,锁上,自己拿起钥匙,找个酒店睡。
然而对着齐缘那双令人见之难忘的琥珀瞳孔,他却好像再次被某个恶魔摄住了灵魂。
他示意齐缘从自己腿上离开,随后委身与她面对面地躺下。
齐缘满意的点点头。
她认真地说道:“裴合敏,其实我跟你讲这个故事已经讲过很多遍了,不过第一次见到这么真实听我讲故事的你,我就再详细地讲一次吧。”
“好不好。”与问自己带她回家行不行时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鬼使神差般,裴合敏又回答了一次:“好。”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体移得离齐缘再远一些。
再多一点就要掉下床沿。
于是齐缘开始讲起她的故事。从母亲,讲到福利院。“其实印象不是很深,只记得那些老师让我们学更加乖巧的样子,好被人家领养。”
“但是我没什么记性,一直没什么礼貌,只记得有个坐着轮椅的贵妇阿姨关心了我很久,我以为要被有钱人领养了,开心了一个月,结果她却一去不返。”
“我当时还以为是我不够乖巧。”
裴合敏捋着她长长的头发道:“乖巧...不过是一个骗局。”
“后来我就被林勇丁收养了,然后...”在养父家庭中的事情,齐缘说着说着,脸上开始出现伤心的模样。“其实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字,都无法充分表达出那种情景下的心情。”
...
“他会一直挑我的刺,打压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很自卑讨好,别人一个眼神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他也一直打我,动不动就要‘处罚不懂事的小孩’。我真的很害怕,后来家里一安静我的心脏就条件反射跳得飞快。”
“没有人愿意帮我,你知道吗?后来每次有伤我都说是海报从墙上掉下来弄得,淤青他们都假装相信,就是不愿意跟我谈这个。”向来头脑清晰的齐缘此时情绪涌了上来,开始语无伦次。
“你相不相信我,你如果是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