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叶听芳和余建国的日子都不好过,清远镇又不大,屁大点事一夜之间传了个遍,看笑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叶听芳只要一出门就面听到一堆冷嘲热讽,余建国也迫于舆论压力一直没有再来叶家这边来,叶听芳心里不安,害怕这事传到县城里去,万一乔家那边知道,说不定要把暖暖抢回去,这样一想,更加不敢让叶暖暖出门,今天早上母女上还因为这事闹了点小别扭。
余喜龄说话的时候,叶听芳刚好从屋里出来,目光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余喜龄也看到了她,目光里没有半点畏惧。
“暖暖,回来。”叶听芳沉着脸看向叶暖暖,叶暖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余喜龄,悻悻地松开了手,满脸不快地回到叶听芳身边。
“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里幸灾乐祸,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爸,他生你养你,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叶听芳摸了摸叶暖暖的头,一脸严肃地看向余喜龄,生养之恩大过天,这样的话很容易挑起人心里的内疚,以叶听芳对余喜龄的了解,余喜龄应该还没有狠心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徐招娣不是也不管她么,生病了不还是余喜龄在县里管着,可见这孩子心里还是有亲情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余喜龄并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半点内疚的情绪。
余喜龄看了眼叶听芳,一句话也不想跟她搭,直接推着单车就走了,要不是路上车胎爆了,她也不至于推着车被叶暖暖抓到,还被叶听芳在这里装模做样的训了两句。
“你……”叶暖暖追到门口,她被叶听芳拉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喜龄走远,母女两个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叶暖暖突然开口,“妈,我也想要辆女式自行车,我们班上好多女同学都有,你看余喜龄都有了。”
叶听芳本就极差的心情,因为余喜龄落到了谷底,现在又被叶暖暖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甩手就往屋里走,“家里到学校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去县里也是你哥坐中巴车来接你,要买什么自行车!”
“可是人余喜龄都有了!”叶暖暖跺跺脚跟上去,见叶听芳根本不为所动,气哼哼地道,“那我找余叔叔给我买去!”
“你余叔叔近来心情不好,你不许去闹他。”工作都没了,哪里还有钱来买自行车。
“那你给我买!”
学校旁边的修车铺里,杨三叔坐在小板凳上给余喜龄修车胎,两人说着余建国被清退这事,“我听着消息说,就是这次不闹出事来,乡镇府原本也是要准备动动余建国的。”
“这话怎么讲?”余喜龄蹲在一边给杨三叔递打磨好的橡胶胎皮。
“他跟叶听芳的事本来就有些风言风语在外头,虽然是报恩但有走得太近了一些,镇上的人都有眼看着,尤其是今年一开年,走后门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不过余建国专门借了乡镇府的公车送叶听芳回临县,这动作可不算小,再加上前段时间你妈晕倒住院余建国不管那事,他没少被人诟病。”
“余建国在乡镇府这么多年,对头也有两人,别人早想搞他,这不就是现成的把柄送上门。”杨三叔看了眼余喜龄,就不信这丫头猜不到,话风一转,意风味长地道,“这次的事,不过就是个导火索而已,一点就爆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杨三叔这是怕余喜龄会内疚,毕竟对着亲生父亲下黑手这种事,一般人心里只怕都难过去这个坎,余喜龄这丫头就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他怕她面上忍着,心里却会愧疚,就算现在不会,人总会长大成熟变老,记忆会骗人,思想会改变,老了再后悔也是十分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余喜龄笑笑,她早就知道余建国会自己作死,只是她实在是等不到他自作孽的那一天。
“余建国是罪有应得,我也没有那么脆弱。”杨三叔的担心她自然感受到了,余喜龄给杨三叔把旁边装水的盆挪过来,语气轻松自然,是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余建国和叶听芳咄咄逼人,她也希望大家相安无事互不侵犯,可惜她们不愿意放过她,她也没办法继续忍耐下去。
杨三叔把胎打好气浸进去转了一圈,确认破的地方已经补好,把内胎重新装了回去,闻言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是最好,对了,今天怎么从绕远路从街那边过来?”
余喜龄沉默了好久,帮着把东西收拾到一边,今天她绕远路过来,就是不想从余家门口和鞋厂那边路过,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徐招娣。
虽然明知道徐招娣就是这样的性格,死守着余建国有她从小接受的教育的原因,也有她们三兄妹的原因,余喜龄能够理解她,但情感上完全不能接受,更不想看到徐招娣总是满脸愧疚地看着她的眼神,太折磨人。
“正好送点豆皮到市场,就没走余家那边。”余喜龄轻轻踩了踩车胎,看了眼时间,蒋思桦在学校里加班出试卷,一时半会回不来,余喜龄没多呆“那三叔,我还得回去有事,就不多留了。”
回去余喜龄还是选择了绕远路。
余家,徐招娣端了饭菜推开房间里,立马就被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