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高中，秦瀚阳一下就消失了，秦建国也好久不见人。
秦建国再出现就是四处找老家亲戚借钱，他好像在赌场输了好多钱，要命的那种。还说儿子有大富贵了，但躲起来想扔了这个把他养大的爸，死没良心。
这是秦瀚阳老家走访调查过来的资料。
陈立想着秦瀚阳的形象，和后来所有小弟说的那个内敛阴沉，低调的秦瀚阳形象很不一样。
中间秦瀚阳的信息很少，只有他从安城三中转学到乡下中学的一条资料，这是刚刚查到的，还是当地教育部门在清理老档案时发现的，因为成绩记录根本没有他，无论是安城三中还是和乡下中学，似乎秦瀚阳就没怎么去上过课，只有调档记录。
可这一条却引起了陈立极大震动，让他十分惊讶，尤其是看到“安城三中”这个字样。
秦瀚阳去过安城三中？怎么可能？他一个乡镇中学不上课的混子，怎么可能进得了安城三中呢？
可在安城三中的档案里，确实有他的调转记录，他进安城三中是在高二时，但也只是一个学期不到，档案就又调走了，这个档案似乎都没进后来的电子档，只在一堆纸张中存在，当时处理档案的校领导也对这一条很疑惑。
而那一届的老师学生，找到几个询问，都没人记得有过这样一个人，这人好像就没来上过课。
陈立仔细看着档案上的时间，一下想起了当年给学生擅自加分的邢万里。
陈立想起来，王志刚当时把自己的私生子贺子农，就找了人从镇中学给调到安城三中了。
但贺子农的调转还算合理，他在镇中学一直是全校第一，安城三中有过抽调乡镇中学优秀学生的历史。但王志刚肯定是找了邢万里托了关系的。
所以难道，秦瀚阳当年也是王志刚找了邢万里调进安城三中的？
可为什么？秦瀚阳和王志刚有什么交集？那时候秦瀚阳还不认识贺子农吧，他俩之前都没有交叉的人生轨迹。
到底秦瀚阳和王志刚什么关系，能让王志刚费这么大劲给他转到安城三中，要知道，贺子农也是高三的时候才进去的，因为是王志刚的私生子。而秦瀚阳高二就转了。
秦瀚阳难道也是王志刚的私生子？不不，如果是王志刚的私生子，他就不会一直当贺子农的跟班，一直活在暗处。
王志刚这人就算为人狠辣，但对自己的儿子，是非常好的，最起码，表面上是非常好的。
秦瀚阳回到乡下中学后，也没参加高考，再出现就是在荷塘，说是和彭城一样，都是因父亲赌博欠了钱，所以抵债给荷塘当保安还债，秦瀚阳是那时才认识的贺子农。
这是被抓的那些小弟们的说辞。
但难道，秦瀚阳在那之前，就认识了贺子农或者王志刚？
最重要的是，曾经在街上当混子没耐心，动不动就和人大打出手，失声痛哭像个疯子一样的秦瀚阳，到了荷塘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等等，陈立脑中闪过什么。
看着秦瀚阳之前人生的经历和别人对他的描述，又去看贺子农高考前的性格，将两人的资料放在一起，瞬间身上一阵发麻，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中成型。
陈立的手，几乎颤抖着，去一遍一遍对着两人高考前后的性格描述和为人处世，在查看了邢万里的卷宗后，又看了安城三中的学生档案，里面照片竟然遗失了。
找人问，可当时他那一年的领导很多都受了莫广深那件事影响被调走了，学生现在也大多数没有留在安城的。
只找到了个老教师，对贺子农有印象，说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独来独往，学习特努力。
老教师之所以记得这人，是贺子农当时填报志愿时，他无意中看到贺子农填的邺城商贸大学国际贸易，有些疑惑，就问了他班主任两次，因为在老教师看，贺子农的家庭条件选财会专业更好。
他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为什么会去选国际贸易，老教师是过来人，也不是想打击学生的所谓理想，他只是想的更实际一些。邺城是大都市，上这专业的，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最好以后出国。
除非有背景，不然进大公司或者官方部门不好进，而会计专业就不一样了，好就业，像贺子农这种情况，肯定希望毕业就工作挣钱。
他把这个顾虑提出来，谁想到贺子农班主任却说，贺子农这成绩不读国际贸易白瞎了，还说是他本人坚持的。
那老教师当时就觉得班主任的想法很不对，但也没再多问，
至于对贺子农别的印象，除了性格孤僻，就是说他在学校那半年，一直用纱布包着半边脸，听说还要定期去换药，所以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陈立听到这点时，心口一跳，贺子农当初受伤是因东风汽水厂爆炸，当天正好去给父亲送饭，在厂外被火燎了。
陈立询问着岳明，“之后在邺城，学校或者公司里接触过贺子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