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浩荡,福泽于天,经朝百世,永盛不衰。”
“跪!”
刘帝坐在朝殿外的龙椅上,皇后则陪坐在旁边的凤椅。
向下看是朝殿的百阶,再是各级官员,公公站在那百阶之下,声音洪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云轻被杨母带到后花园内,各家女眷皆在此处,她今日被好好打扮过了。一袭青绿色襦制长裙,清透亮丽,鹅黄色布料从中点缀,腰间的流苏也是鹅黄色,垂下来的是一块小巧的玉佩,发簪是纯银的,耳坠亦是,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搭配,才勉强融入这百花之中。
虽是百花争艳,杨云轻这一身穿搭,不过是花中一片绿叶,但她那优越的脸蛋,水灵的双眸,浓而密的睫毛,红润的嘴唇,这副好皮囊好骨相,让这片绿叶如漂浮的荷叶般显眼亦亮眼。
“你是哪家的小姐?”一妇人画着浓妆走来,笑容自然,似乎已习惯这样的场合。
“锦州刺史杨元的女儿,杨云轻。”杨云轻行了礼,看出家世与这妇人不匹配,原以为这妇人立马会离去,却不曾想这妇人愈加热情。
“芳龄几何?我儿是善毅将军彭栀,今年二十有一……你母亲呢?”
那妇人拉着杨云轻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他实在不适应对这种场面,正好找到了母亲,将那妇人推置阿母去应付,自己则溜去人少的地方。
杨云轻松了口气,绕过假山,想去另一边瞧瞧。
“难得来趟皇宫,定不能白来,若能照着那河中银花仿造一批出来再去买,指不定能赚一笔。”
她这样说着,绕到假山后那处不显眼的亭子,还未靠近,却见一男一女站立在亭中央。
离得不近,那男子着了黑色常服,但袖口仍是束着的,女子着了件浅紫色衣裙,样式却不大时兴,两人说话声音太小,听不真切。
杨云轻不许撞破别人的秘密,刚要往回走,却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住。
她的嘴被来人捂住,此人面容姣好,嘴角也带着笑,只是眼神不大友善。
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小姐,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柳尚今日穿了件素白的广口绣袖交领服制。微风乍起,河面泛出面面涟漪。
捂着杨云轻那只手的袖口也被风吹得摆动,与她的左手擦过。
杨云轻一愣,刚想抬手将面前这只手打开,却见他先松了手,回头望去,亭中两人早已不知所踪。
再回头,见那男子也要走,杨云轻提起裙摆,小跑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等等,我见过你!”杨云轻不等那人开口,将话全部说完
“去年十月初,东市街尾临近城门那,有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人在那儿蹲着乞讨,你当时买了两个玉佩,一个给了我,叫我当了钱当回家路费,记起来了吗?你看!这玉佩我后又托人带了回来。”
杨云轻有些着急,他记不起来,将腰间那个小巧的玉佩摘了下来提到他面前看,柳尚高她一个头,杨云轻将玉佩举过头顶。
柳尚轻皱眉头,似乎在认真思考,“小姐应当是认错人了。”
杨云轻低头看他腰间,确实没有玉佩挂住,却没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什么。
似是不甘心,她又道:“小女杨云轻,还请公子大名。”
柳尚一怔,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向后退一步,看不清他的神色,双手交叠,微微鞠躬。
“先前多有失礼,还请谅解,鄙人晦名实不足小姐惦念,鄙人亦不是小姐所寻之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杨小姐在意刚才失礼之处,我愿为小姐带路,上席用膳,想必宴会已经开始。”
“好。”
杨云轻实在不甘心,她跟在男人身后想着:“这身姿形态非常人所能及,且仅过了半年,怎可能认错。”
她低头想着,没在意前面的人何时停下的脚步,结实撞上他的后背。
“抱歉。”杨云轻嘴比手快,手还没摸上撞到的头,歉倒是先道了。
“无碍,杨小姐请。”柳尚保持着客套的微笑。
宴席设在后宫花园处,杨云轻走过去,一眼便看见在末处的爹娘,待坐下后去找恩公,却见他站在最始处身着华服的男人旁。
“阿爹,那是何人?”她盯着柳尚,杨父随目光看去。
“当朝太子,伤伤莫要再瞧。”
“阿爹,太子身侧那人呢?”
“嗯?那是……太子幕僚吧,伤伤问他做甚?”杨父喝了口茶,不经意问。
杨云轻摇摇头,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开席莫约一盏茶。
没想出什么却见一人闯入宴席之上,身着浅紫色舞裙,正是那亭中一女。
二话没说,那女子扬起衣裙,乐曲声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