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潇同皇后告了假,带着苏央提前离席,在座的没有一个敢议论此事的。林语嫣则是丢尽了脸,任谁听见苏央说了那句抢我夫君后被林语嫣推倒,都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了马车上,苏央还没有止住眼泪。
卫潇不会哄人,更不知道拿此时的苏央怎么办。但这件事,的确是她受了委屈。
他放软了语气:“有伤到哪里吗?”
苏央摇了摇头,泪水涟涟地打着哭嗝:“夫君,我的脑袋差一点磕到椅子,幸亏有夫君在,帮我挡住了。”
“没事就好。”
卫潇现在的姿势并不好受,苏央半边身靠在他身上。另一只被她压住的手臂一动不动,生怕触碰到什么不该触碰的地方。卫潇的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于是他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动作他实在做的生硬,他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奶娘便是这么哄他的,但也不过是记得而已,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试过。
幸好这法子似是起了那么一点效果,苏央哭得不那么厉害了,还有空在哭的间隙同他抱怨:“我不喜欢她,夫君你以后不要同她说话。”
卫潇知道她说的是林语嫣,他何曾用过喜欢不喜欢这般直白的词汇,可此刻也只能半哄半劝道:“我也不喜欢她。”
北地曾有传说他能止小儿夜啼,可那分明是胡说,他拿苏央就一点办法没有。
终于挨到了将军府,卫潇先下马车。然后苏央踩着脚踏下来,但她今日哭过,注意力实在不算集中,第一脚便踏空了,整个人从马车上栽下来,卫潇本以走出两步,幸好反应迅捷,伸手将她接住。
苏央伸手紧紧搂着卫潇的脖颈,几乎是悬空地挂在卫潇身上。温香软玉扑进怀里,柔软抵着他坚硬的胸膛,卫潇呼吸微滞,脑中不敢去想那是什么,只注意拎着苏央不让她掉下来。
待到苏央从卫潇的身上下来的时候,卫潇才注意到方才苏央蹭上去的丝绸衣袖下露出一截莲藕般的手臂,在日光下白得发光。
卫潇知晓苏央并非故意,但还是猛的移开了目光。
安置好苏央,卫潇回到自己的院落,刚踏进屋子,便看见桌前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
卫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不过是一瞬,他便收敛了情绪,他恭敬地冲着妇人行礼:“母亲安好。”
天黑之后,下人们端上菜肴,卫潇和卫夫人坐在正厅用饭。
“母亲此番来京为了何事?”
“还不是为了你。”卫夫人夹了一块莴苣送进嘴里,“你那媳妇儿我看不上,当初让你别娶你不干,这下好了,成婚三年,连个孩子都没有。”
卫夫人起初是竭力反对这门婚事的,但事情已过去三年,她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现下只盼着能早些抱上孙子。可偏偏卫潇虽然官运通达,在子嗣上却毫无建树。三年时间,连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
卫潇心下了然,搁了筷子同卫夫人道:“子嗣上的事要讲究缘分。”
“什么缘分!你老实同母亲说说,你同你媳妇儿,究竟是你的问题,还是你媳妇儿的问题?”
卫夫人心里只打鼓,她心底自然是不认为自己儿子无能的。但成婚三年,不仅和苏央膝下无子,连妾都没纳上一个,难保是他儿子那方面不太行。若是这样,那苏家女倒是可怜见的。
“要是实在不行,尽早从旁支过继个年纪小的孩子养着,早些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他膝下虽然不止一个儿子,但卫潇是长子,长子若绝了后,说出去多少不太光彩。倒不如抱个孩子充作自己的养着,老了也有人养老送终。
卫夫人想得周全,可卫潇却全然没有这方面意思。如今他已同苏央和离,外人虽不知晓,可他若是在此时占了她的便宜,实在是说不过去。
一顿饭吃的五味杂陈,用过晚饭,卫潇让许二派人打扫出一个空院落安置卫夫人。他、卫潇打定主意用一个拖字决,要孩子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待卫夫人没了耐性,自会回梧州的。
到了就寝时间,许二颇有些为难地禀报卫潇:“卫夫人的婢女正在门外守着呢,说卫夫人派她来盯着将军……敦伦。”
许二的声音越讲越小,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几乎咬了舌头。
“盯我什么?”
卫潇手中的狼毫笔墨点飞溅,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只听得许二结结巴巴地继续道:“那婢女还说,主子今日若不同夫人敦伦,明日她还会在那里守着。”
这事实在是荒唐,可偏偏做这荒唐事的是他母亲。
卫潇搁了手中的狼毫笔,颇有些无奈。
往日里他只需糊弄苏央一个,现下好了,不仅要糊弄苏央,还要糊弄她那位心忧儿子的老母亲。
许二挠挠头:“主子决定怎么办?”
“先去苏央那里。”
卫夫人到来很快传遍了整个将军府,苏央也听说了。她失去了不少记忆,自然也包括了卫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晚间的时候,几个婢女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一个领头的婢女同苏央问了一个安道:“夫人,这是卫夫人给您带的礼物。”
苏央让屋子里的婢女帮忙把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