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陷害,颠倒黑白!
这个世上,有权的永远是最大的。
商人即便再有钱,也是卑贱的存在,而且所有人对于商人有种天然的鄙夷。
沈黎放下文书,冷哼一声:“大人,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我这酒坊,才开张十来天,哪来的一个月了?”
“你开张十来天,可是你报备的时候,可是超过一个月了!”
肥胖判官嘿嘿冷笑:“按律,你得交税,现在你偷税漏税,咆哮公堂,藐视判官,判没收全部家产,一百大板,采石场劳役三个月。”
就是强壮如牛的汉子,也顶不住如此处罚。
一百大板,即使不打死,也得几个月的休养,再去采石场劳役,更是雪上加霜。
而且,采石场那里,大多是犯了罪的人,充当苦役,那里卫生条件极差,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人性命,再加上沈黎得罪了判官,进去后还不是任人宰割?
苗欢盈吓坏了,连忙上前道:“大人,我家少爷并没有污泥您的意思,还望您网开一面,饶过我家少爷,至于税款,我们愿意以双倍奉上,日后每月都会按时交到您这里的。”
她这话,也是在提醒判官,我们竹叶青利润这么大,税务自然不低,您若是现在将沈黎弄死了,以后每月可没有这么多税可以收了。
判官挪动肥胖的身子,看向一旁的师爷。
师爷阔袖抖动,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比了个“六”。
意思是一个月六万两的税,您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现在查抄了沈黎家中,最多也就两万两银子的样子。
判官捋着稀疏的胡子,沉吟一番:“呃,你也言之有理,我看这小子,只是拖交税款,恼羞成怒所致,一时心急便出口伤人,罢了,本官向来待人和善,便免你咆哮公堂罪过,但是税,必须要交的!”
他心中已然是乐开了花。
金陵城中,四个衙门,最穷的便是城南。
城南贫民窟占据一大半,每日审案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赚的极少,再就是那些摆摊小贩,每月也剥不出几粒银两来,好不容易来了个摇钱树,最好不要将其弄死,慢慢的从他身上薅下羊毛,这么多利润,即便是府尹大人,怕是每月也没自己赚得多。
可沈黎不乐意了。
他挺起胸膛:“大人,你这报备文书有很大问题,这字,不是我写的,而且这手印,也不是我的!”
“嗬,要不是你家丫鬟求情,本官早就判你入了大狱,你还敢在此咆哮。”
判官不屑道:“那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你的名字,即便是有人来查,此案也是板上钉钉!”
的确,他之所以这么自信,乃是因为这手印是专门找人拓下来,再按到签名上的。
百密终有一疏,负责临摹的人,用的毛笔临摹签名。
沈黎不会用毛笔,而临摹的人,不会用硬笔。
他扬起脑袋,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大人,你这是打算吃定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本官身为地方父母官,自是秉公执法,你逃税漏税,竟还敢咆哮公堂。”
判官见这小子嘴巴挺硬,自己的威严何在?给你台阶你不下,就别怪本官无情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挨了打之后,自然就老实规矩了。
他不悦的拿起令箭,丢到地上怒斥道:“你几次三番咆哮公堂,真当本官不敢对你用刑了吗?来人,先打三十大板!”
令箭“啪嗒”落在地上,犹如一记重锤砸在沈黎的胸口。
他之所以这么嚣张,是有底牌的。
就是唐老。
刚刚走的时候,万逸楼已经先行离去,前往城北寻找唐老。
可过了这么久,唐老还是没来。
难不成,自己的屁股,今日就得变成八瓣?
他咬咬牙,挨打就挨打吧,打了之后,这个贪官死的更惨!
左右皂吏冷笑着逼近,衙门大门前的皂吏也单手按在刀上,防止犯人逃跑。
苗欢盈紧张的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说点软话。
女人自是很少见过公堂,令箭一出,绝无收回的可能。
沈黎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眼神,他也明白,对方这是吓自己,想让自己老实一些。
毕竟现在的他,对于这个肥胖判官来说,是个摇钱树。
他也听说过衙门的板子,有两种打法。
一种是外伤,打板子的皂吏,须得练得一手巧力,平日里将一本书垫在柔嫩的豆腐上,用力捶打,豆腐不破,而表面的书四分五裂,这种棍子若是落在人的身上,看起来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凄惨无比,实际上只是皮外伤,涂上金疮药,几日便可下地。
而另外一种,板子打下去的是内伤,皮肤表面看起来只是有些红肿,并无大碍,只是,若是用针戳破皮肤,那些血水以及肉糜会挤开皮肤淌出来,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
这种打法,一般是用来惩治那些得罪主官的犯人。
打板子的学问还是很大的,这种学问,尤其是体现在皇宫内。
有时候皇帝陛下为了充面子吓大臣,则会暴怒大喝,给朕重重的打,那行刑太监,则会轻轻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