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张股票,用沈黎所有家奴,足足制作了三天。
他刻制了几个模具,尽管每一张都是用印上去的,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已经七月初,正是夏末微凉时候,昼夜温差渐渐显现出来。
人们在城门前,惊奇的发现了一张告示。
告示内容很简单,官府放贷,一共十万股,每股购入二两银子,每隔十天涨一文钱。
官府用于投资,若是亏本,股票以最低息出售,若是盈利,每股可根据盈利具体情况分红。
有人不屑道:“才涨一文钱。”
“你买一百股,便涨一两银子,你买一千股,便涨十两银子,每月涨三十两,若是放在钱庄,每年还得交保管费,还有,若是官府赚了钱,你这一股,肯定超过二两银子以上了,稳赚不赔!”
于是乎,有人看出了这股票的商业价值,开启了全城疯抢模式。
金陵府衙门前,人山人海,群情鼎沸,人们拼命的往开股票的地方拥挤,那开股票的桌子,都被挤烂三个了。
后面那些来晚的,挤不进去,只能拿着银子干着急,红着眼睛拼命大吼。
恨不得将手中银子直接砸过去,购下一只股票。
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又有官府牵头,信誉保证。
这相当于官府发钱,这,就是天上掉馅饼!
城中做生意的,手中有些现钱,连忙冲进去:“十万股是吧,我包了!”
“滚你妈的,你包了我买什么?”
“有钱了不起啊?”
“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
人群中,抢股叫骂的,抢不到股叫骂的,抢的股太少叫骂的……
全是叫骂的,而且这里面多是商人和普通百姓,文化程度太低,骂来骂去,含娘量极高。
府尹大人闫海容在衙门内都能听到外面零零散散的骂娘声,不由得一头黑线。
而发行股票的始作俑者,正在沈府内,进行一场面试。
“詹掌柜的,你来找我,有何贵干?别不是又来抢配方的吧?”
沈黎揶揄道:“现在我可不缺钱了。”
詹良才一脸苦涩:“沈老板就别落井下石了,上次因为那个三万两,我已经被苏记炒了,现在是个无业游民。”
他没有地,只能在城中混口饭吃,现在饭碗被沈黎砸了,家中儿子还要钱治病,可难为死了他。
苏记不会要他了,其他牙行知道他亏了三万两,更不敢用他,现在他成了无业游民了,面临找不到工作的恐慌。
“那你今日来,是有何打算呢?”
沈黎明知故问道,对于詹良才,他并没有太大恶意,两人只是生意上的来往,詹良才起贪心,乃人之常情,试问这个世上,看到如此清澈的雪花糖,不想拿到配方呢?
好在詹良才并没有用太过暴力的手段整他,最过激的时候,也不过想搞坏酒坊的名声。
两人之间还留有些许余地。
詹良才苦笑一声:“求沈老板收下老朽,让老朽为沈家生意贡献一些绵薄之力。”
“詹掌柜,你想跳槽到我沈家,有没有想过,我有顾虑。”
沈黎敲着桌面:“你在苏记效力几十年,自然有感情,这我是理解的,现在因为我,苏记炒了你,你便来了我沈家,若是日后,你掌握了我沈家核心技术,临阵倒戈回到苏记,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而且詹良才临阵倒戈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与苏记,没有化解不开的死仇,到时候提着沈黎家的东西前往苏记投诚,还是很有可能的。
詹良才深吸一口气:“沈老板所言极是,人之常情,正常,人之常情。”
他颤抖着手,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喝完茶,他从怀中摸出一份文书,放到沈黎面前。
“沈老板,我今日来,已是做好了打算,愿意与沈老板签下奴契,若是我临阵倒戈,出卖沈家,沈老板可以处罚家奴的手段处理老朽。”
他轻叹一声,入了奴籍,他这辈子可就翻不了身了。
这奴籍,并不是两人签下就算了,还要拿到官府去备案,届时若是詹良才反水被发现,沈黎完全可以要了他的老命,而且官府不会追究,相当于詹良才为了找工作,将老命送给了沈黎。
沈黎揉了揉太阳穴,即便是如此,他也不太信任詹良才。
此人软肋是他的儿子,若是苏记答应替他养育儿子,他反水还是有可能的,他这把老命,从来都没看重过。
索性,还是卖给他一个人情吧。
“行了,你我没必要签下这奴籍契书,你拟一份正常的契书,明日入职吧。”
他招来丫鬟,续上茶水道:“至于工钱,每月一百两。”
“一百两?”
詹良才艰难的咽下口水:“此言当真?”
“底薪一百两,提成千分之一,就是我赚一千两,你可以拿到一两银子。”
沈黎伸出一根手指:“别小看这一两银子,你即将掌管的,可是酒水,将来咱们的竹叶青销往整个大渝,到时候的利润,你可以想象一下。”
詹良才深吸一口气。
俗话说,有钱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