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广年县,其实就是后世邯郸市的永年开发区,对于现代人来说,这761平方千米总面积的地方小的可怜,甚至可以用屁大点地方来形容,开车环绕一圈连半个小时都不用。
但在汉朝,在没有公路、没有车辆的情况下。易阳和曲梁之间短短的16公里路,却是相当崎岖难走,沿途有很多高低不平的丘陵,对于战车的行进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听到已经离曲梁不足8里,卢植对鲍鸿和吴兰说道:“鲍屯骑,吴校尉,你二人带领大军继续前进,其余人跟我先行一步,去曲梁观察地形。”
“唯!”
众人齐齐回应。
卢植有亲卫数十余人,纷纷骑马,再加上射声校尉长水校尉屯骑司马长水司马步兵司马等一众中高级将领的卫兵,总共数百人,催动马匹快速前进。
他们是单人骑马,不是像战车那样四匹马拉着车慢步跑,全速奔驰起来,一下子就把车队甩在了身后。
8里路程只花了10多分钟就抵达,非常迅速。
离曲梁城二里的时候,卢植下令放缓奔马,轻步前进。
有经验的边塞骑兵趴在地上,能听到几里外的战马奔腾声,放慢步伐之后噪音就会小很多,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
卢植勒转马头,进入了官道旁的野草地里,穿过草地后,来到了城外一处小山丘上。
这小山丘也就十多米高,但视野还不错,曲梁城外一览无余。
只见曲梁跟易阳的规模差不了多少,建在离洺水南岸二里外的一处平原之上,城楼约二丈高,大门紧闭,十分安静。
卢植看了半天,惊讶的发现曲梁城的守将实在离谱,比易阳还过分,上面居然连值守的人都没有。
一般来说,夜晚城楼上必须点上火把,有人值班巡逻守夜,毕竟之前也说过,还是古代多夜盲症的问题。如果不点火把有人值守的话,很容易被敌人悄悄用云梯攻进城内。
看到这一幕,卢植哭笑不得:“这曲梁守将是何人?怎么如此粗心大意,连值守夜班之人都不遣,却是不知我大军兵锋之厉乎?”
一旁的长水校尉种辑笑道:“回将军,之前我问过易阳俘虏,说是乃张宝爱将严政。”
“真是庸才。”
卢植摇摇头,敌人都已经在百里之外的邯郸了,夜半时居然不派士兵在城门上警戒,简直是朵奇葩。
射声校尉王子服分析道:“曲梁西有易阳,南有列人、典农、肥乡,东有斥章,周围黄巾贼势力遍布,兵力不下八万,严政怕是以为自己有五县做屏障,高枕无忧了吧。”
卢植掉转马头,说道:“兵马如箭,这世上那有什么绝对安全之地。易阳一破,列人典农肥乡三县则危如累卵,这严政还真是心大。回去传令将士,于曲梁二里外停止前进,令兵士伪装成俘虏,混迹于俘虏之中,准备攻城。”
之所以卢植依旧采用陈暮的诈城计,而没有选择用云梯直接上城楼,是因为前军一路风尘仆仆,根本就没有攻城器械。所以哪怕敌人在城楼上都没有守卫,他也不得不继续按照原计划实行。
此时早已过了夜半,到了鸡鸣时分(午夜1-3点),曲梁城静悄悄的,城中有一万多黄巾军睡得正香。作为曲梁城的守将,严政霸占了曲梁城原来的县令府,抱着抢掠来的女子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
其实城楼上倒不至于空无一人,只是守城的士兵是刚拿起武器没两个月的农民,根本没有专业素养。到了人定时分,也就是11点左右,困得不行,干脆就熄灭了火把,跑去城楼里面睡觉了。
因此当卢植派出去诈城门的人大呼小叫着在城外喊门的时候,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动静,被吵醒来,迷迷糊糊从城楼里走到城墙上,向下窥探询问。
十多个守城的士兵看到城外约有一两千人,领头的一口地道的广平话,大声喊道:“开门,快开门!”
“汝等是何人?”
“我们是从易阳逃出来的太平军,官军攻打了易阳,城陷失守,我们逃过来的,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于渠帅和郭首领呢?”
城门上的人还算警惕,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
不过下面这些人都投诚了官军,而且卢植也很鸡贼,特意找了列人典农肥乡易阳曲梁五县附近的人,把他们的亲属抓住,每人身边安排两个官军,逼得他们不得不真诚实意的表演。
没想到正是这个安排有意外惊喜,城下有个俘虏是典农县安平乡人,城楼上来人的时候,点燃了火把,仗着明亮,他注意到了上面有自己一个同乡。
这人马上大喊道:“程黑豚,程黑豚,俺是你兄长马志,快把门打开。”
小名叫黑猪的程姓汉子定睛一看,的确是自己的同乡好兄弟,不由大喜道:“真的是兄长,我这就给你开门。”
既然互相认识,其他士兵自然也就没了警惕,很快大门打开,所有人都鱼贯而入。
程黑豚第一个迎上去,脸上充满了喜色:“兄长,自从前年家乡大旱,我们不得不四处讨生活,已是两年未见,没想到你也参加了义军。”
然而让程黑豚没想到的是,马志并没有和他一样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