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好办,而且还是件大喜事,若是可以成功的话,不仅让公地位更上一层,还能解决一项让公的烦心事。”
“哦?”
张让好奇道:“是何喜事?”
陈暮问道:“不知让公觉得令少郎奉如何?”
提起自己的养子张让就来气,摇头道:“吾儿奉是我兄长之子,性格喜动不喜静,虽无大恶,却经常在洛阳城内胡作非为,我实为头疼。”
陈暮笑道:“让公,令郎之所以顽劣,是因为还未成家,若是成家了,自然会改变性子。”
这个时候正在洛阳城里带着家奴四处浪荡闲逛的张奉忽然打了个喷嚏。
心中纳闷,但亦是不解,挠挠头,又继续瞎晃悠当街溜子。
张让思索道:“也的确该为这小子找一房媳妇,帮他安安心。我也是到了该抱孙子的年纪,得有个后人养老送终才行。”
虽然侍奉的是少年天子,但张让其实是汉恒帝时就已经进宫,今年都快50岁了,早就有抱孙子的想法。
陈暮半开玩笑地说道:“刚好有一桩良媒,若是能成,让公可得给我赏赐大礼才行。”
“何家的良媒?”张让问道。
“正是何家的媒。”
陈暮回答。
张让:“???”
他问的何,是何处的何,意思是哪家的好闺女。
陈暮还以为他知道是何进家的呢。
见张让一头雾水,陈暮稍一思索就知道自己会错意,解释道:“乃大将军何进家的媒,如今大将军年不过三十,皇后也才二十四五,家中还有个最小的妹妹,已是亭亭而立,不是最好的良媒吗?”
与大将军结亲?
张让立马在脑袋里飞速转起来。
何进的确还有个妹妹,今年才十七岁,自己的样子张奉也不过二十岁,两人年纪相仿,的确可以婚配。
如果能够让张奉娶了何进的妹妹,那么自己就与何家便是亲戚,与何皇后也搭上了线。
别看宦官派系在外人看来好像牢不可破,但实际上十常侍中也有派系区分。
比如张让和赵忠依附于天子皇帝,夏恽和段珪依附于董太后,郭胜由于和何皇后是同乡,还曾经帮助过皇后入掖庭,所以依附何皇后,是后宫的大长秋。
如果张让能与何进结亲的话,那么就能与皇后搭上关系,如此张让在宫里的地位就愈加稳固,的确是一件很大的喜事。
问题在于人家何进答不答应,毕竟这几年双方隐隐有些对立,不少世家弟子站在了何进那一边,何进也在往世家靠拢,在朝堂上大将军一派虽然与宦官一派谈不上死敌,但至少不算和睦。
何进会答应这门亲事?
想到此,张让摇摇头:“这事恐怕不好办。”
陈暮笑道:“只要张公愿意,这事也不是不能办成。”
“真的?”张让惊喜。
“自然。”
陈暮点点头:“大将军现在的地位其实也很尴尬,若是让公愿意与他结亲,再由我去游说,十有八九可以成。”
张让又有顾虑道:“就怕被拒绝,白失了颜面。”
陈暮微笑着拱手道:“无妨,可以让暮先去探探口风,口风不对,则避口不谈即可,不会传出去。若能与大将军结亲,不仅让公在宫中地位更上一层,党人之事,碍于亲家颜面,大将军恐怕也会不便插手,此乃一举两得之计也,让公何不一试?”
张让一想也对,只是探探口风,又不是正大光明去府上提亲,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自然不会丢面子,于是大喜道:“好好好,若是此事能成,子归大功一件,那一百万钱,就算了,我再赠大礼一份。”
“今日天色已晚,就不便去打扰大将军,明日一早,我就去拜访大将军府,为让公修桥铺路,穿针引线。”
陈暮站起身,拱手告辞道:“让公,那我就告辞,允我先回去准备一番说辞,明日即可见分晓。”
“嗯。”
张让含笑点头道:“我静等子归的好消息。”
陈暮转身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让感叹。
这陈子归还真是个人才,乖巧听话,而且又能为他出谋划策,替自己解决烦心事。
看来自己当初随手将他调入鸿都门学,果然没有错。
这样的人才,要大力培养才行。
嗯。
等他明年从鸿都门学结业,就调入朝中先做议郎或者郎中,再过两年调去尚书台,取代了梁鹄,将他留在身边,以后就能随时为自己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