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连忙走过去拱手说道:“阎伯父!”
伯父出自《汉书》,意思是父亲的哥哥,而父亲的弟弟,则被称为叔父。
阎忠虽然不是李傕的兄长,但李傕向来以兄长利待他,因此李利也这么称呼,就是尊称的意思。
“嗯。”
阎忠点点头,说道:“天子为尊上,怎可如此无礼。尔等先退下,让我上去交谈。”
“这......”
李利迟疑道:“他们尚有士兵守卫,恐伤到伯父。”
阎忠笑了起来:“无妨,有吾从侄阎慈在此,无人能伤吾一根寒毛。”
他还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
太史慈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阎忠的侄子了。
不过论起年纪,阎忠已经五十多岁,自己才二十六岁,当他的侄子似乎也很正常。
见阎忠这么坚持,李利便不说什么了,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全都撤到了数丈以外,双方出现了一片真空区。
阎忠站在城楼外,对里面淡淡地说道:“王司徒,不邀请我进去聊聊?”
王允的脸色像是苍老了十岁,走到城楼门口,对左右士兵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阎忠微微一下,就只带了太史慈和侯栩两个人进去。
城楼内还有数具尸体,是之前守卫长安时,被攻破时留下的,像这样的尸体在长安城墙上以及城内遍地都是。
里面有几名宫女与小黄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刘辩,刘辩坐在角落,面无人色,浑身都在颤抖。
“唉。”
看到天子的模样,阎忠叹了一口气。
想先帝汉孝康帝刘宏,虽然也昏,可却不庸,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若非早逝,又怎么会到眼下这步光景。
然而作为嫡长子的刘辩,却生性懦弱胆小无能,实在没有他父亲的一点风范,真是令人失望。
许是察觉到了阎忠的情绪,王允对几个宫女与小黄门道:“扶天子上二楼去。”
城楼自然是有两层的,下面就有台阶,几个人就把刘辩扶上了二楼。
等他上去之后,阎忠与王允才在城楼内对面而坐。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王司徒呀王司徒。”
坐下之后,阎忠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到今日这般田地,都是你的过错呀。”
王允默然道:“臣子不能使国家平安无事,反而导致逆贼的反叛,确实是我的过错。可李傕郭汜这些人纵兵胡为,才是最大的逆臣。”
阎忠冷笑道:“你不给他们活路,他们凭什么要引颈就戮?如果不是你利欲熏心,想掌控权力,你当初就赦免他们,引关东军进京,怎么可能会把事情闹到这般田地?说到底,还是你的愚蠢造就了今日。”
王允沉默了片刻,反驳道:“说到底,你阎忠也不过是董卓麾下的逆臣而已,进攻长安也有你的一份,你与李傕郭汜这些恶贼又有何二样?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
阎忠轻笑一声。
王允却道:“如何不同?你若是忠心于天子,忠诚于汉室,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我正是因为忠诚于汉室,才会出现在这里。”
“哦?此话怎讲?”
“现在长安一片兵荒马乱,你所依仗的关东诸侯又在何处?”
“.......”
“除了刘备孙坚以外,你看重的关东袁氏等人,早就各归地方,谋划地盘基业,学前汉末年一般诸侯割据。”
“.......”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王允蠢出来的。明明有忠心于汉室的刘备在,却还对袁氏心存幻想,岂不知,他们怕是巴不得汉室江山崩灭。”
阎忠看着王允越来越差的脸色,淡淡地道:“好在天子虽因你的愚蠢沦落至此,但犹有心系汉室存亡之忠臣在,我来此,便是一者送你上路,二者是将天子救出去,保存汉室火种,拯救江山天下。”
“你?哈哈哈哈。”
王允听到前半段还有些被打击得很难受,听到后半段,直接笑了出声:“心系汉室存亡之忠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毒杀陈留王之人,就是你吧。你今日来,又要毒杀天子了吗?”
“谁跟你说陈留王被我毒杀的?”
阎忠反问。
“难道不是?”
王允也立即反问。
“自然不是。”
阎忠对侯栩招了招手。
侯栩会意,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谯县奇人华佗制作的神药麻沸散,人吃了后,立即昏睡过去,无知无觉,气息危存,状若濒死。”
阎忠介绍道:“我当初便是用了这药,伪装成毒杀了陈留王,将陈留王运出了洛阳城。而今天我将用同样的办法,伪装成毒杀了天子,送天子逃出去。”
“麻沸散?”
王允看着那个小瓶子,惊讶道:“真有这般神奇?”
“自然。”
阎忠微微一笑:“王司徒若是不信,可以尝尝?”
王允沉默片刻,摇摇头道:“不信,何况你们的东西,我又如何敢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