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阳平一带。东郡是一个长条形,这一带的面积只占了东郡四分之一,因为靠近平原国,所以冀州陶馆、元城一带的冀州兵并没有进攻,让曹操得到喘息的机会。
现在整个兖州的形势瞬间发生了变化,王芬忽然南下进攻东郡,占领了东郡四分之三的地盘。曹操背靠青州,还剩下济北国以及东郡东北面一小片地方,城池不过七八座,比之历史上也差不了多远。
在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曹操率领大军与吕布军相持在东武阳与卫国一带,吕布的骑兵来去如风,唯一的好消息是五六月正是黄河中下游汛期,土地松软,不适宜骑兵进攻。
所以吕布的攻势放缓,决定等到七八月雨季过去,天气变得炎热干燥的时候,再考虑进攻曹操,将曹操彻底消灭的问题。
东武阳,县衙府邸。
陈宫眉头紧皱着都快拧出汗来,愁容满面,一脸惭愧地向曹操拱手致歉道:“明公,失了濮阳,此宫之罪也,请公责罚。”
曹操倒还大度,摆摆手道:“这不是公台的错,濮阳只有一千不到守卒,又如何能与王芬数万虎狼之士相抗,你能逃出去,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公台不必自责,谁又能想到那张邈与吴资居然和那王芬勾连呢?何况王芬尽起大军,看来势必是要占领整个兖州,绝非公台能力敌。”
戏志才叹了口气。
这件事确实不关陈宫的事情,他已经尽力了。
不说张邈吴资的背叛,单说吕布那两万大军,就不是陈宫能够抗衡的。
要不是濮阳北面就是黄河,趁着张邈吴资在城南攻城,吕布还未渡河的时候,他当机立断弃守城池,从濮阳北面的黄河中坐船逃走,也许现在的陈宫都已经变成吕布的阶下囚。
曹操和戏志才的劝慰让陈宫总算是好受一点,他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事情,于是对曹操说道:“明公,王芬忽然袭击兖州,又与张邈吴资勾连,恐怕是要断青州与洛阳的联系,想来刘备必然誓不罢休,此时我们应当立即联络刘备,请来援助。”
“嗯,我知道。”
曹操点点头,心情很沉重,张邈跟吴资的背叛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过仔细想想,或许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因为张邈可是八厨之一,与王芬也是多年的老相识,只是之前大家都没有去想这方面的问题而已。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从三月份王芬听从了刘惠的意见,采取釜底抽薪之计,为了达到断绝青州与洛阳相连的战略目的,决定进攻兖州消灭曹操开始,到现在过去了一个多月,一直到现在才有所行动。
就是因为除了王芬在并州鲜卑人那里采购一批战马给吕布组建新的并州铁骑以外,还在联络张邈这些旧识,希望他们能够做内应,以便更加轻松地将整个兖州拿下来。
最终在临近五月时分,采购的战马终于抵达冀州,张邈和吴资早就对曹操不满,所以双方很快就联合在了一起,酿成现在的局势。
现在王芬突然进攻,那么刘备也必须做出反应,毕竟他的战略意图,曹操也不是不清楚。
只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被人家占领那么多地方,曹操心情很不好。
然而就在大家气氛很是沮丧的时候,郭嘉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他乐得合不拢嘴,仿佛遇到了极为高兴的事情,都快捧腹大笑了。
众人看着他一头雾水。
现在曹军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乐的?难道郭嘉还能将局势瞬间扭转过来不成?
曹操也是一脸纳闷,左右看看,见大家都一脸疑惑,便问道:“奉先何故发笑啊?”
郭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脸的高兴,年轻的面容绽放得如花一般灿烂,拱手对曹操说道:“明公,我是笑那刘玄德无谋,王文祖少智。”
“哦?”
曹操问道:“为何?”
郭嘉说道:“明公想想,刘玄德现在要我们去做什么?”
“打徐州?”
“不错,可现在呢?”
“现在我连兖州都不保,如何出兵?”
“岂不正是?”
郭嘉笑了起来:“现在王芬也不过是占了濮阳白马顿丘卫国范县五城而已,东郡一半的城池,依旧在我们手中,我们的实力并未受损,此时我们可一边派人前去找刘备要粮草物资,一边催促他出兵,这样一来,既能补充壮大自己,又能推辞掉去打徐州的差事,岂不妙哉?”
“嗯......”
曹操抚摸着胡须,眯起眼睛,点点头,说道:“奉孝说得是倒是,只是兖州之危机,又该如何化解?”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情。”
郭嘉坐在席上,好整以暇,徐徐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在兖州就只占了东郡,张邈与吴资向来都不服从明公调遣,此番背叛,刚好可以顺理成章将他们处置。如今我们背靠青州,王芬在清河国的大军一动,刘备军必然也会动,则他们鹬蚌相争,正是我们渔翁得利之时。”
“诸君想想,此时陶谦已经被我们击败,东平国与济北国重新落入了我们手中,如果此时我们从东平国南下,占据任城国与山阳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