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杉吓了一跳,我日狗屁神机妙算,我那是误打误撞,要拿这一套上战场打胡人,牺牲了我一个不要紧,要是害了那么多的兄弟,那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了。况且之前那是跟着赵御赵大哥混点名气,我带着兄弟们去打胡人,那岂不是送嘛。
他颜色一整,急忙道:“这个,打仗的事情,我本身就没多少兴趣。何况战场上死伤难免,若是每日见着兄弟阵亡,那比杀了我还难受。诸位大哥若是真心体谅我,便勿要再提起这些话题。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我会在丞相大人面前一力保荐,以后定然前途无量,这些兄弟,以后就要托你们照顾了。”
众人听他言里隐有归去之心,顿时大惊,急忙劝慰了起来,只有那莫耀疆看的最开:打天地教邀你来地时候,你不是也扭捏过一阵么?到时候总有人想办法让你去的。
陈杉与这些兄弟朝夕相处生死与共,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与他四人湖边聊聊天,听鲁尽胡说说抗击胡人地故事,对昨夜方经历血战的他来说,浑身血液难免又一阵沸腾。
队伍一早开拔,直往帅营而去。陈杉的三营兵士衣衫破烂,伤兵满营,却是昂首阔步走在最前,脸上洋溢着浓浓的自信。任谁也不敢相信,这支队伍在昨夜之前,还是一支正宗的杂牌军。
重伤的百余名兄弟,本是躺在马车上,但那马车颠簸之极,痛苦不堪。陈杉看的心焦,翻身下马,将一名重伤员放置于昨夜新做的担架上,与莫耀疆一前一后,抬着前行。
那重伤地兄弟一阵激动,挣扎道:“属下该死,怎敢劳动将军?”
陈杉火道:“说些什么屁话,你是我的兄弟,我抬你前行怎的了?你若再多说,我就将你从担架上扔下去。”
那军士嚎啕大哭:“将军待我之恩,有如青天明月。我这性命,便交与将军了。”
“你小子屁话多!”陈杉偷偷抹了下眼角道。
鲁尽胡等人见了陈杉的动作,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翻身下马,众人将重伤兄弟架上担架,抬着前行。队伍变得稀稀拉拉,瞬间增长了许多,三营将士们的心却越聚越紧。
行在他们身后的骑营数位千户皆是统兵之人,见了前面一幕,早已心生感动,几人大手一挥道:“全军下马,骑兵变步兵,与诸位弟兄同行!”
“同行?”五千骑兵一起大吼起来,见着前面的残兵,他们便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热泪盈眶中,人人皆是心甘情愿下马,紧紧随在这些残兵的身后,一步也不敢超越。
从微山湖到德县,几十里的路程,却行了两三个时辰。到达离李善长大营数十里的地方,忽闻几声炮响,前面迎面冲来十数精骑。当先坐着的一个老者,胡须花白,正是统领讨伐天地教叛军的大帅李善长。后面跟着的诸人,披挂带甲,杀气腾腾,应该都是他帐前的大将了
李善长与众人远远下马,急匆匆的行来,双手一抱拳道:“陈杉兄弟,别来无恙啊。”
几天没见,这个李老头似乎憔悴了些,看来这讨伐的差事还真不是那么好干的。陈杉摇头道:“李先生,你看看我身后的这些兄弟,我能无恙么?我是有恙,大大的有恙啊。”
李善长见他手下兵士衣衫破烂,无一人不带伤痕,处处可见昨夜血战之痕迹。他忙一挥手,早已有身后官兵接过手来,将重伤的军士抬进营中救治。
李善长叹口气,朝陈杉苦笑道:“陈杉小兄弟,昨夜之战,实在出乎老朽意料。这微山湖上我本已着令水师严密布防,哪曾想到贼寇竟然绕过了防线,恁地狡猾了些。”
严密布防?我靠,几百条小船,数千人马,放在湖面上,光数人头,那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啊,就是瞎子也能看的真切,不知道你的水军是怎么防的?
陈杉心里满是怒火,但见这老头神色憔悴,头发似乎都白了许多,也狠不下心来发作,悻悻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跟在李善长身后的大将们,见丞相亲自出营迎接的。竟是这么一个年仅二十余岁的小小参谋将军,都有些吃惊。
李善长一把拉着陈杉,转身面对众将道:“来,来,我为你等介绍一番。这位,便是我时常提起地参谋将军陈杉兄弟,他学识胆量皆是非凡,老朽佩服的很,数次相邀他终才答应,此次便是专为我军助阵而来。”
众将见李善长大帅如此推崇这参谋将军,也很配合的给面子,皆都抱拳道:“久仰久仰!”
久仰个屁,见都没见过面的,陈杉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些带兵地将领个个彪悍异常。哪肯轻易服人,口中说着久仰,实际怕是连他的面孔都懒得去看。
李善长将众将领一一介绍给陈杉认识,陈杉记性好,不一会便将这几人认了个脸熟,在这几员大将中,他最为熟悉的是骑营统领赵御。昨夜被他打断腿打烂嘴的邓世杰,就是赵御赵大哥的副将。陈杉知道赵大哥现在位居统领,就知道昨晚就算是把邓世杰那王八蛋杀了也平安无事了。
陈杉主动走上前去对赵御拱手道:“赵大哥,别来无恙啊!”
赵御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带兵肯定行,我一点也不怀疑。”
陈杉笑了笑小声道:“赵大哥,昨晚我一不小心手滑了,把你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