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杉苦笑,你这老头又开始忽悠我,当了我老丈人,也不跟我说实话。
赵纤知道他心思,拍拍他肩膀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以你和心怡的这般关系,我要是能说,早就坦诚相告了。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有这几位贵人相佑,京中你就尽管闯去吧。话说回来,即便是没了贵人保佑,以你地性格,恐怕也老实不下来吧?”
“别这样说,我一向很低调的。”陈杉正色道。以他独一无二地经历,叫他委屈自己绝不可能,死都死了好几道了,何必还要在别人面前装孙子呢!
赵纤点头大笑,又问道:“你是初三上京么?”
“估摸着就是这个时候了,和薛家大小姐她们约好的。”陈杉答道
赵纤看了赵心怡一眼道:“过几日便过年了,离初三也没几天功夫了,如此倒也好。你到京中安顿下来之后,我就安排心怡和远儿他们去京中探望祖母,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们姐弟俩。”
这还用说,一个是没有过门的老婆,一个是小舅子兼兄弟,自然要好好照顾了。
“新任的江南节度使,乃是我昔日同僚,与善长先生和我,都甚是交好。我走了之后,他会照顾着薛家和你名下产业地。想来丞相大人也定然对他有所吩咐,你大可放心。”赵纤又细细嘱咐道。
这个问题陈杉到没有担心过,皇帝贬了赵纤,但绝不会把江南交给别人,定然还是李善长圈里的人。有那老头在,新节度使对薛家和自己名下的产业肯定是照顾的。
赵纤变了老丈人,就是不一样了,这些小事都记挂在心上了。陈杉点点头,几片薄似绒毛的的雨点落在他脸上,冰凉冰凉地。他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那绒毛便消失不见。
“这雪,终于还是下了。”赵纤叹道。飞舞的雪花落在花白的头发上、胡须上,他鬓角便似挂了几缕霜花。
赵心怡急忙为父亲披上了一件长袍,又温柔的拉平陈杉衣衫,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眼中笼起一层水雾。
“你们好好交待一番吧。”送别李善长的长亭边,赵纤望着一双儿女与陈杉几人,忍不住的黯然伤神。转身走了几步,跨上马车,没入帘子里。
那边赵舒远和薛凯说了几句话,两个年轻人哭成了一团。他们一起组建社团,历经生死,战斗中结成的友谊深厚无比,如今乍然面临分别,自然难舍难分。
陈杉过去拍住二人肩头道:“你们两个小子,哭个什么劲。贺州离着金城,快马也就一天地路程,薛凯你要是想二弟,就带领着兄弟们过去看看,顺便把社团办到金城那边去,办到全国去,这不就成了么?”
薛凯一拍脑袋,猛然醒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三弟,咱们不哭了,你去金城打基础,我带领兄弟们随后杀到。”
赵舒远哈哈一笑,心里感动,拉住衬衫道:“大哥,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也没教你什么,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都是你自学的,与我无关。”陈杉正色道,三人一起大笑了起来。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落在几人身上头上。
赵舒远看了跟在陈杉身边的姐姐一眼。挤眉弄眼的道:“姐姐,姐夫,时辰宝贵,你们叙叙话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话完,便与薛凯前行几步。避开二人,留给陈杉与赵心怡说话的功夫。
赵心怡脸儿一红,哼道:“这个小远,说话没大没小的。”
“怎么?他说地不对么?”陈杉将她冰冷的小手儿拉进怀里,用力揉搓了几下道:“你不想与我说话么?”
赵心怡偷偷看了远远立在长亭中的李玉珠一眼,见她正在向自己二人挥手。她暗一咬牙,眼圈一红,再也忍耐不住的扑进他怀里。凄泣一声道:“大哥,心怡不想离开你。”赵心怡方才与他定下名分,正想着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那般甜蜜美景,怎知一道圣旨却击散了她的美梦,还未相聚便要分别,她怎能忍耐的住?
陈杉叹息了一声,他与赵心怡向来是聚少离多,好好相处地日子也没有几天,大部分时候还在欺负人家,想想心里也有些愧疚。轻轻拍着她肩膀,陈杉强笑道:“心怡娘子,快别哭了,要叫人家看见名震江南的才女哭成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呢?”
赵心怡嘤咛一声,轻打他胸膛道:“你就是欺负我了,就是欺负我了。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开始欺负我,害我茶饭不思,心神不宁,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物事。更可恨,我连正经话都没与你说上几句,却又要分别,大哥,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我也想像玉珠姐姐一样,每天都在大哥身边,听大哥说话,永远不要分开。”
这个要求很简单,可是也要等到我从京都回来才能实现了,这几个女孩子,离开了谁我也舍不得啊。妈的,我怎么就养成了博爱的恶习呢,真要命了。
见赵心怡哭得伤心,他在她耳边轻轻道:“心怡,你以前不是说过,你要找的夫君,文能入相,武能杀敌么?你看我怎么样,满足了你的要求么?”
赵心怡噗嗤一笑,梨花带雨,抬头看他一眼,又埋头他怀里道:“大哥,那是以前我不懂事,才会有些天真地想法。大哥你文采风流无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