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罢了。”李蘅伸手拦了刘雅箐一下,笑看着姚氏,将姚氏最开始说的两个字还给了她。
事情真相大白,多余的话,她也不想多说了。
刘雅箐为李蘅打抱不平:“这球杖砸在脑袋上,轻者头破血流,重者小命不保。
今天敢偷袭人,明儿个就敢杀人,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林婳,赶紧赔罪,赔钱!”
她知道李蘅不计较这点事,但她就是气不过。
姚氏被刘雅箐气得胸脯连连起伏,却也知道林婳这次输的彻底。若是连赔罪的态度都不好的话,那林婳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
“婳婳只是羡慕你,能在我膝下长大,一时之气,才会如此。”姚氏替林婳解释了一句,又道:“婳婳,你给蘅儿赔个不是,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林婳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此时,听姚氏开口,竟然还叫她给李蘅赔罪,她几乎要崩溃了。
脑子灵光一闪,她闭上眼睛,身子软软的朝边上倒去,装作昏厥过去了。
“婳婳,婳婳!”姚氏大急,连忙扶着林婳,朝下人吩咐:“大夫,快去请大夫。”
李蘅离林婳母女不远,林婳往下倒的时候,她下意识上前伸出手去。
等反应过来,她手已经扶在了林婳的腰上。
她想收回手来着,但这手伸都伸出来了,也不能白伸。
她看了一眼正忙着安排下人去取软辇的姚氏,手指屈起,食指和中指最下面的骨节夹住林婳腰间的一抹软肉,用力一拧。
既然林婳连一声赔罪都不肯给她,那就拧林婳一下,陪了她挨得那一下打。
林婳腰间忽然吃痛,身子猛然绷紧,眉心克制不住一皱,眼睫乱颤。她在心里将李蘅诅咒了一百遍,李蘅真是恶毒,居然趁着这个时候掐她!
“怎么了?”
姚氏有所感应,转头查看。
李蘅早撤回手了,笑眯眯地看着姚氏。
姚氏不放心的看了看靠在自身上的林婳。
李蘅看林婳忍着疼闭眼不动,顿时笑得更真诚了。
“走。”
姚氏瞥了她一眼,扶着林婳上了坐辇。
众人见事情了了,也纷纷散开了。今日之事,他们算是看了个全程,对于李蘅和林婳的人品,心中自然有定论。
“雅箐,我们也走。”
李蘅抬手招呼刘雅箐。
李蘅。♀♀[”
赵昱忽然在不远处唤她。
“做什么?”
李蘅侧眸看他,面上笑意瞬间敛去,分润的唇瓣抿起,对赵昱的不喜显而易见。
“你肩上……还好么?”
赵昱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眼神落在她的左肩上,向来没有什么情绪的眸子里,罕见的多出来几分关切,神色还有些不自然。
他生来性子内敛,从未试过将对李蘅的关心宣之于口。今日问出来,才觉得也不是很难以启齿。
李蘅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关你的事。”
和离了,你知道关心人了?
好笑。
赵昱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却生不出半分气恼。目送着她和刘雅箐有说有笑地走远,蜷着的手指搓了搓,才也跟着抬步向外而去。
李蘅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心里有气,他让她出出气也是应当。
赵昱才踏出万和园,还未来得及上马,就听子舒道:“侯爷,子雅来了。”
子雅是赵昱跟前的另一个长随,不过,他惯常不在赵昱跟前伺候,跑腿居多。
赵昱停住上马的动作,转头朝大道上望去。果然瞧见子雅骑着马来了。
“侯爷。”
子雅策马到跟前,跳下马来,朝他行礼。
“何事?”赵昱询问。
子雅看了看左右,此刻,这处陆陆续续有人进出。
今日万和园大开一日,到子夜才关门,朝臣和家眷可以随意进出。
人多眼杂,不方便说。
赵昱招手:“到近处来说。”
子雅上前,小声禀报道:“侯夫人的弟弟被兵部尚书扣下了。”
赵昱闻言拧眉:“为何?”
兵部尚书,前些日子还上赶着讨好他,扣住李传甲?当是遇上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属下不知。”子雅道:“是兵部杨侍郎派人传来的话。”
赵昱微微颔首,随后跨上马儿。
“侯爷,您去哪儿?”子舒也跟着上了自己那匹马。
“兵部。”赵昱简略地回了两个字。
*
吏部衙门。
整洁清雅的书房内,坐着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李传甲,一张俊秀的脸怒气冲冲,梗着脖子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