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这样下去,你去叫兄弟们自今时今刻起放下酒坛子,磨刀砺剑抄家伙,随时备战穆九重那北琰朝狗贼!”
邬寨的兄弟们上一刻还在放浪形骸,下一刻便砸了酒坛子,各自抄兵器,进入到备战状态。
第七日的头晌,山寨下终于起了些不寻常的响动,有一小队兵差悄无声息顺着峭壁攀爬上来,待发现时已然快到眼眉前。
邬寨的兄弟们应对尚算及时,挥展开拳脚便即迎敌。
好在这一撮兵差人数不多,又发现及时,邬寨的人占据地利,勉强可应对,不再似上次那般无一战之力便被缴械。
可穆九重手下的兵就和穆九重一个德行,难缠得紧。
他们似乎很擅长持久战,越打便越振奋,直到后来反客为主,战力上层层碾压上来,把邬寨的兄弟们打得苦不堪言。
再之后邬寨四处都有小撮兵士攻上来,将邬寨围了个严实。
邬落棠一马当先,正打得酣畅淋漓时,狗贼穆九重终于出现了。
想她邬落棠不论在北琰朝地界还是南晏朝地界的匪帮中都是很有一些江湖地位的,虽然只是个女子,但武力值却是不容小觑的,出招快、下手狠,当真是个角色。
然而这样的她,在穆九重手里居然走不过五招,他只轻描淡写地单手迎招,第四招半的时候,邬落棠的手腕已经被他的手掌拢住,只轻轻一带,邬落棠借着他的力半空中走了个飞花,回手袖筒中的匕首向前狠狠一递,却被他屈起手指“铛”的一声弹开,她的虎口随之一麻,匕首掉落在地,人也摔在空地上。
邬寨再一次迎来了惨败!
邬寨的兄弟们同他们的寨主一样,尽数都被打翻在地,此刻俱一脸悲愤欲绝的模样。
穆九重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这一匪帮人,微蹙眉头,不甚满意道:“这区区匪帮,你们居然耗时一个时辰才彻底攻下,废物吗?”
那些兵士瞬时躬身低垂眉目认错道:“属下们自请回营加练三个时辰,下一次定然不会耗时这许久。”
穆九重不作声,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淡淡的,转身走了。
那些拼力攻上来的兵士们也跟着一块儿走了。
留下了一地懵逼中的匪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心中想着---咋?还有下次?
狗贼穆九重和他的兵队走后,后来匪帮众人又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把乱糟糟的山寨重新修整了一番,倒掉的木栅门该立立起来,豁了的墙体又和泥重新用砖垒搭起来。
自穆九重他们离开后,邬落棠就一言不发,径自回了房间再未出来。十几个兄弟凑齐了一堆儿,一块来邬落棠的房间找她,邱致试探着问:“寨主,这···眼下该怎么办?”
赫连灿耐不住性子,骂骂咧咧道:“狗贼穆九重这是拿咱们兄弟们练兵呐,寨主这咱们可不能忍啊!”
这次涂大雷没怼他,一个叫苟胜的兄弟却忍不住怼他道:“是不能忍,要不赫连四哥你亲自去宰了他?”
赫连灿登时便闭嘴了。他这把钝刀,哪宰得动穆九重那个皮糙肉厚的狗东西,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随后大家都沉默了。
许久之后,邬落棠终于开口道:“那穆九重狗贼、”
她的表情太过咬牙切齿,大家甚至都听到了她后槽牙的摩擦声,大家翘首以盼,盼着寨主给个主意。
可短暂的停顿之后,才终于听到了她的后半句话,结果差点没有当场卒过去!
她说:“那狗贼,长得还挺俊!”
不出所料狗贼穆九重还真当邬寨成了他的练军场所,这日之后隔三差五便有身着平安北郊大营兵服的队伍过来操练,每次的攻法不甚一样,千奇百怪。有时候会佯攻避匪帮锋芒、有时又强攻迎头而上,不过无论匪帮再怎么发愤图强要干倒这帮兵士,最后也都会尽数被这帮兵士所败。
就这般打着打着,从春初打到了夏初,一方匪帮一方兵士,竟还离奇地培养出一些默契感。
例如天气好的时候多半都是穆家军消停的时候,匪寨众人便会酣睡到头晌。可每到头夜刮风下雨,匪帮众人就要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四处在寨周布置陷阱、兵器,提前应对。
每次匪寨众人都是以拼命之势,下手从不留情。
穆家军下手也不甚客气,但却每次都能不伤性命,毕竟可都是活靶子,打死了没补。
这一日,又是兵匪一场恶战过后,好几日未出现的穆九重也现身了。
这几天山间连日的山雨,路上泥泞还偶有山石滑落,为两方对战增加了很大的难度。这一番强攻强守下来,匪帮众人和穆家军的兵士们都累够呛。
穆九重倒也不是没有一点人情味儿的,他让兵士就地修整。山间雨后风冷,兵士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略想了下,便转头向挨他最近的倒霉蛋赫连灿道:“你们寨中可有酒肉否?”
赫连灿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