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英不知所措之际,史建明已经掏出一叠大团结,刷刷刷数了三张,“今天出门没带散钱,二十五是没有了,给你三十。快去办你要办的事吧!”
顿时,何志英对他的好感又噌噌噌地升天上去了,喜颠颠地道了谢,从场部买了二十斤油回来。
油买回来了,唐老太也不追究她钱从哪里借的,反正她又不会帮她还。估计何志英还指望着孩子们割胶的几个钱,呵呵,到时有得她哭呢!
星期天早上,割完四百棵胶树,唐国峰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叹道:“要是每天能有一个像王世统那样的二傻子来帮忙就好了!”
“实在累,以后周末我就只抽三个段。”唐小茶把饭菜端他手上,唐国峰忙摆手,“不用不用,姐,你不是说了,要起大房子吗?咱们每天多割点,就能早点把新房子建起来。”
“嗯,是的。大哥跟小栋总是打呼噜,我想跟三哥
住一间。”唐国权红着脸说道,唐国光笑着拍拍他的头,“那就赶紧割胶吧,别盼着有啥二傻子来帮咱。”
大家万万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白帮他们的二傻子,而且不止一个。
在家休养了十来天,王世统感觉自个终于活过来了。他刚在院角露头,坐在院子里的刘媒婆和两个大烫发姑娘同时站了起来。
“世统,早啊!”刘媒婆笑得那两只小眼睛跟指甲壳掐出的两道缝似的,姑娘们的嗓子更像抹了蜜一样,“三哥哥,早!”
若是以往,王世统绝对不挑食,两个都会拿下。可他被唐小茶锤了两餐,突然对谄媚讨好十分反感,如同人餐餐吃肉,哪天陡然吃了餐青菜,便会觉得青菜比肉强多了。
当然,论长相,这两位也只算得中上,根本和唐小茶没得比。王世统对她们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他老娘面前,把手一伸,“妈,二百五。”
正在悠哉悠哉喝糖茶的邓玉秋脸上挂不住了,没好气地瞥了儿子一眼,“跟我来。”
母子俩不顾那三人的尴尬,一前一后进了堂屋。
“当着外人的面说你妈二百五,这样很容易掉身价的知不知道?交代你多少次了,我们老王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就是记不住。”
被老娘苦口婆心的教育了,王世统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妈,我是叫你拿两百五十块钱给我。”
他们家拿二百五十块出来是随随便便的事。王志诚无儿无女,三个侄儿里头最宠王世统,时不时五百八百的给他寄,这些钱成了王家收入的全部来源。
所以,邓玉秋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一声,“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王世统不耐烦的答道,“大伯不是说了吗?钱全是寄给我的,你不给,下次我就叫大伯莫寄钱了。”
一句话正中邓玉秋命脉,王志诚最听王世统的话,要是真不寄钱,她拿什么保住她在东阳农场的身份和地位?
“我不是怕你把钱花了,咱老王家还没这点钱?但王世统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敢把钱花在一些三不搭四的人身上,就没下回了。”邓玉秋嘴上这样说,还是乖乖的拿了钱出来,“今天来那两个怎么样?是刘媒婆专门从南升农场找来的,场花呢,还是高中生,一个在场部当会计,另一个当小学老师。”
“没看,不想看。”好多天没见唐小茶了,怪想的!王世统收好钱,夹着他的嘉陵摩托车从刘媒婆面前突突突地过去了。
刘媒婆窝着一肚子怒火。为了能促成王世统的亲事,从中发笔横财,她跑断了两条老腿,东阳农场的姑娘入不了王家人的法眼,她又换了南升农场的场花,鬼晓得王世统没正眼瞧过。
千挑万选,咒你以后选个烂灯盏!刘媒婆暗暗诅咒道,面子上却咬着牙说漂亮话,“玉秋啊,对不上眼没啥的,是这两个姑娘造化不好。明天我再带两个出挑的来。”
邓玉秋毫不客套,“唉,要怪就怪我那个有身份有
地位的大哥,把咱们家世统的眼界宠高了。刘媒婆,那就有劳你了啊!”
“阿呸!”刘媒婆打发走了两位姑娘,对着王家的院子喷了口唾沫星子,“牛什么牛?不就是仗着有两个臭钱吗?老娘说不成的媒,全是打单身的命。烧包!”
她口中的烧包,此刻被何娇娇拦在了半路上。
直接去王家找人怕被邓玉秋骂死,何娇娇只好每天踩着点在这里守着。
“三哥哥,等一会儿第九队放电影,你带我去看吧!”第九队根本没有放电影这回事,何娇娇信口胡谄,声音嗲得能滴出水来。话没说完,一双胖短腿已经攀上了摩托车。
这套以前王世统很受用,可现在的他很反感这种无底线无下线的谄媚,他没好气地赶何娇娇下车,“下去,我不想看电影。”
顿时,何娇娇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泪珠子一滚,撅着小嘴把两团圆滚滚的肉球往他背上蹭,“三哥哥,
你凶我!”
梨花带雨的样子没引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