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淩淩的五渡河水,正如这皎洁的月亮,直泄在何娇娇肉墩墩的身子上。
对面山上的丛林里,躲藏着一位执着少年,他的目光犀利而坚定,在一片片的白花花上迅速地游走。在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下,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准确地捕捉到那对令他茶饭不思的大椰子球。
如今,唐国平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梦幻般地出现在他眼前。
芭蕉林的风,微寒,吹得唐国平酒醒了一半。他喉结一滚,刚刚止住不久的鼻血又开始往外渗,这点小事完全阻挡不住他吃肉的心。
他脚步虚浮地站到了何娇娇背后,要吃肉了,好特么激动啊!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何娇娇转过身来,吓得唐国平把要扑过去的双手藏在了背后。
眼下就剩这么个绝无仅有的备胎,她生怕他临阵脱
逃。
软乎乎往唐国平怀里一靠,“哎哟,我醉了耶!”
唐国平哪受得了这个?老话有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打小没干过啥活,手无缚鸡之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送上门的肉墩墩弄到了垫铺盖上,便迫不及待地一头扎入了大椰子球上......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结束,何娇娇也适时的酒醒了,“哎呀”一声护住了胸前,咬着唇跟吃了天大的亏似的。
吓得唐国平手足无措,这么努力地把生米煮出锅巴了,难不成这两个大椰子球还得飞?
“娇娇,你莫怕,我会娶你的。”
他举起右手发誓。
何娇娇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提着她的大拳拳一个劲地往唐国平身上锤,“哼,你讨厌死了,欺负我,占我便宜。”
“娇娇,我明天就让刘媒婆上门提亲。”他搂着何娇娇,把大椰子球揉捏出各种形状。这时候,他感觉
自个已经站上了人生的巅峰。
这些年来,唐国平总是下意识地拿王世统作比较。他神奇的脑回路认为,只要他把何娇娇抢到手,就等于他彻彻底底地赢了王世统。
做成功的男人,真好!
“还是我先跟我爹妈沟通一下,你再上门不迟的啦。”何娇娇说道。
唐国平算不得金龟婿,恐怕她爹会不满意,这关不容易过。
“没事,你让你爹有啥要求只管提,哪怕他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唐国平拍着胸脯保证,何娇娇他娶定了。
历经千辛万苦吃到了肉,唐国平认为有必要跟王世统得瑟一下。可惜得很,他去迟了一步,人家早上已经跟王志诚回台市了。
唐小茶忙着挣钱,把王世统盼着她送他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样的人,少有牵扯的好。
唐国光把她送到红旗厂时,黄厂长刚给工人们发完
工资,不是马上过年了吗?
领到工资,工人们个个眉开眼笑。
唐小茶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跟大家也混熟了脸,“平叔,这么高兴,工资收得不少吧?”
平叔就是第一次带她找黄厂长的工人,他乐得合不拢嘴,“上个月收了二十八块四呢!多得了你们买砖,我们不用烧砖也能挣钱。多谢你啊,茶丫头。”
“我也是因为要起红砖房才买的砖,没啥好谢的。”唐小茶跟大家伙聊了几句,进了黄厂长办公室。
黄厂长一边拨着算盘珠子,一边在账本上写写划划。见唐小茶进来,连忙合上了账本去倒水。
“小唐同志,我们厂的红砖已经卖掉四分之一了。”黄厂长特别兴奋,虽然离全部卖完还远着,但他却好像看到了希望,“昨天南升农场的廖场长也来了,看到你们起了红砖房,他们也不甘示弱,来谈买砖的事。”
唐小茶杏眸一瞟,看到他的脸色沉了一下,假装没看到,故意说道:“那是好事啊!”
黄厂长喝了口水,顿了顿,“现在我也搞不清楚算不算好事,因为,廖厂长跟我谈的是记账。”
所谓的记账,就是赊账的意思。
“农场的情况你也知道,家家户户基本上没什么结余,手上能有个两百三百的顶天了。不让他们记账吧,砖卖不出去,让他们记账吧,只怕到时候跟要狗肉账一样,不晓得哪年哪月收得回来。厂子一样周转不了。”
黄厂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唐小茶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问道:“收账这个问题,你跟廖场长谈过吗?”
“谈是谈了,当时他就大腿一拍,说大家房子都起了,指定不会想跑了他这点钱的。可问题是,太久收不回来的话,我总不能把人家房子给扒了吧?”
他的提心不是没有道理,目前红旗厂还不能赊账,要不然的话,又会被债务给拖垮。唐小茶主意是有了,但她没有立马开口。
南升那边的业务不是她接的,她先开口了,分红就
会顺着她的指尖溜走。所以,还是等黄厂长自动自觉开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