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里,慕容渊的情绪罕见的激动。
他如同一只发情的野兽,不安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终于,他晃得连自个都眼花了,便深呼吸了几口,站到唐小茶面前。
“丫头,”慕容渊尽量压制着内心的躁动,让语气和缓,“顾庭周的话,你千万莫信。他这个人,就是个天坑。”
“阿渊哥,现在地址就在我们手上,去看看又何妨?”
到现在为止,唐小茶还没弄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好像顾庭周是豺狼虎豹一般。
“丫头,离他远点,真的。要不然,庭琛会不高兴的。”
唐小茶听出来了,慕容渊一直在回避她的疑问,甚至不惜把顾庭琛都搬了出来。
可她跟顾庭周的交流只是为了帮助慕容渊啊,又不是背着顾庭琛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唐小茶固执地把纸条装进了口袋,“把车钥匙给我。”
“阿渊,丫头办事很有分寸的,我们就去看看而已。”
杨辣椒没料到慕容渊会坚持己见,只好发挥专长,做起了和事佬。
慕容渊神色忧郁,“二婶,你不晓得,丫头不能跟顾庭周有任何瓜葛。”
“他们怎么可能没瓜葛呢?他是庭琛的堂弟,丫头就是他的堂嫂啊!”杨辣椒耐心地说服道,慕容渊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好,那就去吧!”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然后停在了离老吴家不远的一座院落前。
没错,无巧不成书,顾庭周给的地址,就是这里。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唐小茶决定先找老吴探探路。
“哦,你说那个院子啊?是刚搬来不久的,至于做什么的,不太清楚,他们很少开门。”
老吴说道。唐小茶拿出一张画像来,“这个人你见过吗?”
老吴定睛瞧了一阵,“好像以前在对面院子里出现过,不过,应该有一段日子了。”
呵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晚上,月黑风高。一道黑影出现在小院的围墙院,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敏捷地翻上了两米多高的院墙,消失在夜幕里。
不远处暗角里的两个人看呆了。
“看不出来呀,一个柔柔弱弱的丫头,还真有两下子。”
吴叔语气里带着赞赏,慕容渊就不一样了,他只是单纯的得瑟,“是啊,咱们家丫头可厉害啦,能上天,能入地。”
“嗯!”吴叔很赞同,“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动静,不会有什么事吧?”
“有事早有动静了,没动静才证明丫头是安全的。”
慕容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紧张。时刻做着飞奔上墙的打算。不过,暗自估算了墙的高度之后,他觉得还是破门而入比较好。墙没爬上去,会变成撞墙的。
院子里,静谧的柳树孤影自立,唐小茶躲在树下,一双闪闪发亮的眸子迅速地划过被夜幕笼罩的两层小楼。
大门紧闭,没有半点声晌。
她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门口,两扇朱红色的旧木门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暗淡。
门板上有一个老式的锁孔。唐小茶犹豫了片刻,从头发上拔下发卡,套入锁孔里,轻轻地拨弄着。
事实证明,穿越的人大多运气不错,门没有被
反锁。
她套弄了几下,一声轻微的嗒声传来,门便被打开了。
这是客厅,唐小茶随手摸了一下家私,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灰。地板上散落着一些碎纸片,布满了杂乱的脚印。
她弯腰捡起半截撕成拇指大小的纸片,打开小手电看了一下,是手写的送货单的下半部分,半个印章上能看到“容企”两个字,签名处签的是张红强的名字。
果然在这里活动过。唐小茶把纸片放进裤袋,关掉手电筒,顺着脚印往里走。
这一扇红木门也上了锁,跟大门上的锁是一样的,唐小茶用发卡拨弄了几下,便打开了。
夜色中,顾庭琛静立在窗前,看着前方坪子里洒下的清冷月光。
小茶跟阿渊去云市已经大半个月了,还是刚到的第二天跟他报过平安,也不晓得事情进展得如
何了。
他正想得入神,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甩着大步拉开门,见到是任盈盈站在门口,深邃的眼神里流露出厌恶之色,“又有急诊病人?”
“庭琛,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就无话可说了吗?”任盈盈心灰意冷,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顾庭琛望着别处,声音冷冽得没有温度,“有什么话,说吧!”
他们从云市回来之后,任盈盈母女俩便登门了,企图说服秦语慕,可惜,碰了钉子。
任盈盈向来高傲得如同公主,被一个乡下丫头打败,她怎会甘心?于是,痛定思痛,又回了东阳场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