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不会太早出门剪头发,所以,青苹果是九点钟才开门营业。
两个聊天聊到转钟(凌晨)的好姐妹被闹钟吵醒。
“糟了糟了,迟到了!”廖青梅咋咋呼呼地一骨碌爬起来,趿着鞋子往厕所冲。
唐小茶支着头笑看着她,“茶啊,你慢点,开在才七点半呢!”
“怎么可能?”
廖青梅每天定的八点半的闹钟,她跑回来抓起闹钟一看,果真是七点半。
“妈呀,有鬼!”她小圆脸骇得惨白,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闹钟扔去老远。
唐小茶下床捡起来,检查了一下,没坏,“哪儿来的鬼呀?我晓得你晚上舍不得睡觉,早上肯定爬不起来,然后就把闹钟提前了一个钟头。”
“茶呀,你未免太了解我了。”廖青梅又把自个扔回床上,头靠在唐小茶肩膀上,“那我再睡半个钟头,然后带你去吃早饭。”
“不了,你多睡一阵,我先去看戏。”唐小茶起身穿衣服。
廖青梅一听说有戏看,也从床上弹了起来,“啥戏?我要看。”
唐小茶亲昵地捏了下她的脸,“当然是看乔二婶登台表演呀!”
乔二婶在长坡名气不小,在她手上丢了押金和租金的人不少,朱师傅就在她手里折过。
当初青苹果就是租的乔二婶的铺子,刚开始起步,朱师傅租的铺子小。他跟乔二婶口头约定好了,他生意做大了,随时可以换大铺面,租金、押金不扣。
大半年之后,朱师傅找乔二婶换大铺面时,乔二婶坚决不退之前多交的租金。
“朱师傅一气之下,租金不要了,也不租她的大铺
子了。”
廖青梅巴不得看乔二婶吃瘪,缠着同去。
“既然是这样,那带上小丽吧!”唐小茶说道,廖青梅不解,“小丽年纪小,胆子更小,哪是乔二婶的对手?”
“以乔二婶的性子,越是看着好欺负的,她越喜欢。”唐小茶翻出一份通告,“你把小丽喊来,再听我说,就明白了。”
“好!”到现在为止,廖青梅确实没反应过来。但她信得过唐小茶的本事,麻麻溜溜把小丽喊了来。
朱师傅晓得唐小茶要带小丽去对付乔二婶,大手一挥,“青梅,你跟小丽不用急着回来,好好给我收拾那个贪财的老妖精,也好给我和我兄弟出口气。”
原来,长坡衣服做得好的朱老板就是这位朱师傅的亲哥,以前两兄弟的铺子相邻。剪头发的朱师傅被坑之后,为了多交的房租,他兄弟苦挨了一年,结果,还是被乔二婶坑了押金。
现在朱师傅一个劲地给唐小茶打气,“乔二婶那样的人,就差遇上你这样的厉害角色了。”
送三人出门时,他突然发现廖青梅的一头长发全部用U型夹子固定在脑壳上了,“青梅,你背着一头的夹子,这是要干啥?”
廖青梅深以为然地反手摸了一把,结结实实的,“找乔二婶要钱,等于要她的拼命,不打一架,她怎么可能把钱乖乖拿出来?”
在她心目中,唐小茶要账靠的是打,上次给她讨账,不就是打得那个小泼皮满地找牙?那天没经验,没发挥好,今天不能怯场。
“茶啊,你放心,我打架也有两把刷子的。”
唐小茶笑而不语,一路上对小丽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八点不到,她们进了信用社,把一张通告交给经理,让他先上场,这三人躲在信用社的百叶窗前看热闹。
经理提着装了一提包钱走到巷子里的平房前,把乔二婶喊了出来。
“乔二婶,听说你有风水好的房子租?”经理的演技也是贼棒,急匆匆来的样子,半分不像装出来的。
那母夜叉笑得跟菩萨似的,满脸横肉直颤,“是呀,经理,我那房子呀,包准你住了就不想搬走。”
对哟对哟,像你这样的人,不是为了坑你,我才没功夫跟你瞎磨叽。经理也笑得很和善,“乔二婶,我听人说,你租房子不退多余的租金和押金,是不是啊?”
“哪有的事?”乔二婶拿着小手绢,娇嗔着往他身上一甩,“咱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做生意最诚信了。”
诚信你个大头鬼,赵经理也不反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十行纸打开,“你看看这个。”
这不正是姓唐那丫头威胁她贴满长坡的通告吗?乔二婶神色如常,“哎呀,经理,老唐家那事你也晓得
,他们家包子吃坏了人。我要是不扣点钱,到时候他们屁股一拍跑了,人家住院的跑来找我要钱怎么办?”
生怕生意搞砸了,她给赵经理当起了舔狗,“经理,你身子金贵,站外头多难受?咱进屋聊吧!”
“还是先把押金的事讲清楚的好。乔二婶,我这一交,可就是七百二放到你手上啊,要是到时候我只住了一个月,你不退我钱,我不亏死了?而且,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