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致富做梦也没想到,唐小茶居然准备的这么齐全。不光带了蚂蝗,还带了录音机录音。
而且录制的那部分,全部是他的招供部分。至于小茶打他的那部分,却凭空消失了,你说气不气人?
“蔡主任,你看我大嫂跟我大哥都结婚了,他还在背后搞小动作,这次可得请你们场部的领导为我们做主。”
唐小茶抱好录音机,叫这丫的找人撑腰,这回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蔡小美沉着脸,“致富啊,不是我说你,你爹好歹也是个官,你咋就干出这样的事来呢?”
如今散了集体,他爹仍是第九队的队长,拿着场部的
工资,教出了这样的儿子。
蔡小美晓得唐小茶不会善罢甘休,“这样吧,你们俩都跟我去场部,我只是一个负责林业的,做不了这么大的主。到时候你们找负责人,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这茬确实不归她管,她怕结了案,老田不服,这还得闹到场部去,不如直接让大领导们处理算了。
“那我得喊上我爹。”田致富心里泛虚,想给自个找个靠山,唐小茶巴不得,“成,你想带上你妈都成。”
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站在场长办公室,李大牛一个头两个大,“又怎么了?”
话是对着老田问的,他一个场部干部,瞎掺和什么劲?
自家儿子再一次被打,老田火冒三丈。连原因都没问,第一时间选择护犊子,“李场长,唐家这丫头又把我
儿子给打了,现在是法制社会,请你除暴安良。”
李场长简直要被他气哭了,跟谁斗不好?要跟老唐家的人斗,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唐小茶也上前了一步,“李场长,确实得请你除暴安良。咱们东阳向来民风淳朴,民众和睦。从来没有出现过场部干部的子女,故意破坏他人财物的情况,希望这是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
李厂长听了,默默的在心里给老田点了支烛。土改之后,场部干部们的待遇也提高了。
老田工龄长,现在月工资五十几块,够他们一家口开支了。若是这次丢了工作,那就是他们咎由自取。
“好了好了,究竟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的说。”
其实,大概情况李场长已经了解了,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免得两方又有话说。
老田仗着自己是场部干部,抢先一步告状,“李场长,老唐家这恶女不光打得我儿子遍体鳞伤,还给他身体里放了蚂蝗。这种女人不治治她,往后还不得翻天?”
那也是你儿子该打!李大牛转向唐小茶,和颜悦色的问道,“茶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
对上老田家父子要吃人的眼神,唐小茶不慌不忙地说道,“李场长,田致富身上的伤确实是他自个咬的。”
她指着田字父裸露的伤口,“你看那牙印,一颗颗的快指头大了,我哪有那么大的牙?”
听了她的话,田致富心虚的把手背到背后,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还有蚂蝗的事,那种蚂蝗已经绝种了,我去哪里弄?”
唐小茶说得委屈巴巴的,蔡小美也忙着帮她讲话,“
反正我在场的时候,没见着什么蚂蝗。”
“她身上有个玻璃瓶,蚂蝗就在玻璃瓶里。”
田致富边说边冲到唐小茶面前,好像生怕她当场把玻璃瓶吞进肚里似的,“快把玻璃瓶掏出来。”
“是这个吗?”唐小茶晃了晃玻璃瓶,田致富连忙一手抢过,像献宝似的捧到了李大牛面前。
你小子傻不傻?茶丫头是什么样的人,她会把证据放到你手上?
李大牛默默的摇头,打开瓶盖,香香甜甜的味道沁入了众人的鼻息之中。
“这就是你说的蚂蝗?”李大牛摊着手掌里雪白的栀子花问道。
田致富顿时傻眼了,他一手抓过李大牛手中的玻璃瓶,又是瞄又是倒的,除了栀子花瓣还是栀子花瓣。
“蚂蝗呢?”唐小茶笑看着他。
老田见不得儿子吃亏,决定帮他出头,“唐家丫头,我晓得你嘴巴劲厉害,很会为自个开脱。那我问你一句,你为啥去找我儿子啊?”
他以为这样能难倒对手。
唐小茶快要被他笑死了,她还想着怎么挖坑让他们跳进来,这坑还没挖,他们自个倒跳下来了。
也好,省得她费心。
“我找你的好儿子,当然是因为他犯了事。他把我亲爹的新单车轮子刮坏了。”
唐小茶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打开了录音机。
“田致富,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大牛背着双手,威严的视线在老田父子间来回穿动,这次看你们咋收场!
一败涂地的田致富,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爹身上,“爹, 你快想个招吧!你是大队长,不能让旁人欺负